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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星光透过窗照射进来,房间最里是个很大的柜子,看起来很古老,和房间格格不入,但一丝尘埃也没有,看得出,时常打扫,而且,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柜子格间里摆了花瓶瓷器,都很老旧,像是古董。
沈呈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打开,抽出一支喷雾,抬眸,望向严决让我:“过来。”
严决让走过去。
沈呈若指指床:“坐那儿,要站着让我给你上药?”
他有些不好意思:“老板,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麻烦你。”
“我都带你回家了,还怕什么麻烦?”
沈呈若瞅着他,催促道:“赶紧的,你那伤恶化了更麻烦。”
“……哦。”
严决让到床边坐下。
他的手还在流血,那两根黑线勒出的伤口又细又长,仿佛割腕一般,现在,伤口肿了起来,疼痛倒是其次,有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还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忘不了当时被拖入水中的感受,窒息,痛苦,还有那个,不断在他耳边徘徊的声音。
幸好沈呈若来了,不然,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那个声音……
你该杀了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梦境,黑线,古怪的房子,凄厉的哭声,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为何又会找上他?
严决让陷入沉思,直到耳边传来沈呈若的声音:“还在想今晚的事?”
他回神,说:“我在想,那个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管它什么东西,来了除掉就是。”
沈呈若坐在他的身旁,他握住严决让的手,用很轻的力道,生怕弄痛了他,而严决让也后知后觉,大概刚刚在浴室里太紧张了,他忍着痛还能捏诀打九字,这会儿危机过去,全身放松下来,才发现,手腕连抬起的力量都没有,被割破的地方就像被金属割过,疼痛是灼心的,伤口边缘也肿得很高,流出的血带着秽气,颜色很深,十分黏腻。
沈呈若把他的袖子推上去,露出他细细的手臂,看着严决让手腕的伤,他眼底晦暗不明,隐约夹着怒气:“我头一次遇到这么猖狂的家伙,小兔崽子,以后遇到这些,你不必跟它对抗,往我这跑就对了,有我在,这些东西伤不了你。”
严决让手指轻轻一颤。
他沉默一会儿,说:“可是,老板,我想我能自己处理危机。”
沈呈若做完消毒,拿着喷雾对准他的伤口,头也不抬:“你就那么想当一个大人?”
“我也是个男人。”
严决让说得正经,沈呈若却轻笑出声:“小处男没资格说自己是男人。”
“那老板你是吗?”
严决让脱口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跟中了邪一样,一些微妙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搅,扯得他心脏疼。
是因为刚刚遇到了邪物吗,所以他的心还没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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