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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颜白觉得也不用留情面了,这些人都是老油条,给了数次留脸面的机会反而说自己不懂规矩,好吧,那就按照规矩来吧!
颜白从怀里掏出昨晚写了大半夜的笔记,抬起头:“哪位是汗俊明?”
人群慌忙中又出来一个人,弯腰拱手道:“小的是。”
颜白瞅着这汗俊明笑道:“武德八年,保宁坊一人羊丢了,县衙怀疑是被王某偷了,成了被告!可是呢,这个王某瘫痪在床已经三年没有动弹,然后你们去大业坊把另一个姓王的年轻人给抓了。
这个王某和瘫痪的王某没有丝毫的关系,亲戚都算不上,可你们呢,说啥,说他跟被告的王某三百年前是一家?当初我听的时候我以为是开玩笑,结果你们还真的就把人给抓了进去。
因为没钱,把人给关了一年,前几天给放了出去,好好一个二十出头的壮小伙子被折磨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残废,之所以遭受这么大的苦难我听说是没给你汗俊明使钱?这他娘的还是在皇城天子脚下,看看你做的这些龌蹉勾当!”
“颜县尉…我…我…”
颜白挥挥手:“别你了我了,我今日既不是来审案的,也不是来听你辩解的。”说着,转过头看向了郑阿四:“郑阿四,你会打行刑棍吗?”
郑阿四抱拳出列:“小的也曾在军营里当过辅兵,见过一些,也学了一点皮毛。”
“好,那就给我长长眼,长这么大,脱裤子挨棒子我还是头一次看,慢点打,别打死了!”
正是表忠心的时候,郑阿四当然不会有半点的犹豫,挥挥手几个相好的兄弟齐齐抱拳出列,二话不说直接把汗俊明按倒在地,按住手脚,裤子一扒,郑阿四活动活动臂膀,往手心呸了两口唾沫,就举起了水火棍。
“县尉打多少下!”
颜白冰冷道:“我没说停就一直打!”
话音才落下,郑阿四就举起了手中的棍子重重的砸在了汗俊明满是肥油的屁股上,棍子砸上的痕迹由白变红,然后再变青紫,郑阿四下手极狠,他从县尉的话里明白,今日县尉来就是来立威立规矩的。
既然要立威,那这个汗俊明今日想要完好无损地走出衙门那断然是不可能的。
“颜县尉,错了,小的错了,给小的留条命吧!”
汗俊明感受着第一棍子的力度就知道郑阿四已经动了杀心,他还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活,但如果不大声地叫惨,那今日是真的活不了了。
颜白蹲在他身前,轻声道:“想活可以,那就把以前做的龌龊事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我说我说!”
颜白挥挥手,自然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汗俊明趴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颜白扫了一眼众人,咬牙切齿道:“现在这个结果大家满意了吗?我都想不明白了,好聚好散不行吗?非要把刀架在脖子上才肯低头?
贱不贱啊?
真想拉着你们全部去坊里走走,听听,看看有没有一个人说你们的好?当官就当官,没有让你为民请命,也没有让你十二个时辰连轴转,可你们倒好,他妈的当成了活阎王,进衙门先要钱,没钱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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