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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华意满不在乎辛鹊的质问,他重新揽着辛鹊的腰让她贴向自己,“我有什么需要逃避的?”
辛鹊压着人仰躺到地板上,“你怕听我说下去会心软?”
骆华意笑了声,“你这不是都心知肚明么?”
“既然知道我这么蠢……”骆华意仰躺在辛鹊身下,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五官,“就别一次又一次折磨我了吧?”
“就算是奴隶也有报废的一天呢,”男人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带扣上,轻松的声音之中透着难以让人忽视的压抑,“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总逮着我一个人祸害行不行?”
辛鹊抓住骆华意要伸进她T恤下摆的手,“这么丧?”
骆华意嗤笑一声,他挣脱开辛鹊的手腕,搂着她的后背冲自己压下来,语气如常,“你不是早晚都要离开这里吗?”
“我这个弃子,要么重新回到那片无人之地自生自灭……要么被管理员揪出来清算,对不对?”
辛鹊沉默下来。
这沉默落在骆华意眼里已经是变相的默认。
这几天骆华意缠在辛鹊身边,一次又一次自我欺骗,要么豁出一切拖着她沉入虚无之地永远纠缠在一起,要么就和她同归于尽,就算死也不可能放过她。
但辛鹊不择手段的抽离和分开时的毫不留恋,巴掌一样一次又一次将骆华意从幻想之中扇醒。
他留不住她。
所谓的温存都是一厢情愿的痴缠。
他在辛鹊眼里,跟那个男主一样,都是被掌控在她手里的棋子。
“行……”骆华意又自嘲的笑了一声,慢慢阖上眼,挡住自己又要失控涌出的苦涩,“看来聊这个扫你兴了。”
辛鹊终于动了。
她扯过一张纸巾递给他,“哭什么?你不会把我当成临终关怀了吧?”
“闭嘴!”骆华意挥开那张纸巾,咬牙切齿,“谁要这个!”
辛鹊“……”
这次男人滚烫的呼吸声里多了一层难以让人忽视的鼻音。
辛鹊干脆停下,拿开骆华意挡住眼睛的胳膊,“你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的睫毛已经挂了一层细碎的泪水,从荆棘缝隙透过来的一点阳光洒在他脸上,衬得那些破碎的泪水亮晶晶的,跟细小的碎钻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辛鹊一想到破碎这个词儿,就联想到在医院里演瓷娃娃的应昀,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骆华意被辛鹊这么直白的一问,只觉得辛鹊这句话就是戳破气球的那根针似的,刺的他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当场失控。
辛鹊麻了。
她看着骆华意一抽一抽的呜咽声逐渐收不住,立刻去拿纸巾。
但两人之间的光景还停留在衣衫不整的旖旎暧昧上,和辛鹊一张一张纸巾往他脸上呼的反差,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辛鹊越擦他哭的越起劲,气的她干脆一摔四四方方的抽纸袋,掐着他的脸物理逼他暂停,“不是你主动过来……?”
“你到底是疼还是……”
辛鹊不说了。
骆华意仰躺在地板上,裸露在外的胸膛起伏越来越剧烈。
头顶荆棘缝隙之中透过来的那点儿阳光,被眼泪模糊扭曲之后,在他的视野之中散发出一圈光晕,刺眼的要命。
他看不清辛鹊是什么神色。
也许是因为刚刚情绪失控的缘故,又也许是因为他不愿意面对现实……
骆华意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大脑蒙上一层类似缺氧的奇怪感受,麻木僵硬的思维又迟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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