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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杂种也配过生日（第3页）

李锐感觉有人掀开他的衬衫，冰凉的听诊器贴住心口的皮肤。

那道十公分长的疤痕此刻正在发烫——十七岁生日那天，李怀懿用水果刀扎进他的胸口：“让哥哥看看，杂种的血是不是黑色的？”

孟扬的声音忽近忽远：“他不对劲，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混沌中，李锐感觉有人握住他血肉模糊的手。

这个动作太过陌生，以至于他花了三秒钟才意识到，这是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有人牵他的手，没有带着疼痛。

。。。。。。

消毒水味在呼吸间凝结成冰棱。

李锐捏住孟扬衣服下摆的手指泛着青白，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却在醒来后对上少年的目光时触电般松开。

孟扬没想到李锐突然变得有些不太正常，医生告诉他应该是受伤后的应激行为。

也就是说，他曾经遭受过痛苦的折磨。

——怪不得他不爱笑。

孟扬忽然产生了这个念头。

原本在得知李锐就是自己帮过的那个人时，他就不再讨厌他了。

现在倒是忽然有些心疼。

毕竟他们也算是朋友了嘛。

虽然他本来是想找他帮忙的，不过现在是不是要等他好一些才行？

但沈玫瑰那边也不能等。

纠结的孟扬一转头，就对上了李锐沉寂的眼神，他看到自己，表情才终于有些鲜活起来。

“你。。。。。。”孟扬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对方打断了。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青年沙哑的声音似乎惊醒了输液管里匀速下坠的药水，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变快了。

不然他怎么会主动靠近自己？

“你怎么知道？”孟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内心跟他的表情一样好懂。

原来如此。

应该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李锐庆幸自己也是有价值的，心下松了一口气。

只是喉咙依旧干渴，心脏也酸涩起来。

孟扬看着李锐想用包扎好的手去拿水杯，纱布上立刻洇出新鲜的血迹。

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人，此刻脖颈处淡青血管正在皮肤下急促跳动，像即将断裂的琴弦。

“别动，我帮你拿吧？”孟扬下意识按住他手腕，却在触及皮肤时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青年体温高得异常，这不是简单的伤口感染——那些嵌在血肉里的碎玻璃，或许早将某些腐烂的记忆种进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