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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珍娘出了门,把两条帕子从怀里掏出来。
这可是生绢做的帕子,上面绣了雅致的花卉,翌朝不允许平民穿绫罗绸缎,但在帕子、荷包、扇子这些小物件上管的不宽。
自打嫁人后,吴珍娘就没用过这样的好东西了,她知道亲娘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好,她的出身毕竟不光彩,能瞒着嫁进一个耕读人家当长媳已经很难得了,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委屈。
吴珍娘路过村头的大柳树,往后山走了一段,一个穿的花哨的妇人在那里等着。
“她大嫂,你婆婆那边怎么说?”
吴珍娘肉痛地把帕子递出去,“我婆婆说不给谦湖说亲,这帕子你拿回去吧。”
妇人急了,吴氏之前明明喜欢这帕子的紧,怎么突然间变话了。
“你有没有给你婆婆说那姑娘能带五两银子的嫁妆,还有一亩地的陪嫁呢!”
吴珍娘翻了个白眼,婆婆就没打算给谦湖定亲,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虽然傻,但这些日子也看明白了,婆婆是个极聪明的人,更喜欢说一不二,她这个当媳妇的看不懂就跟着婆婆走好了。
“胡婶子,我看在咱们在县里有点交情的份上,才帮你跑了这一趟,你要是觉得我没说好,你自己去找我婆婆说啊。”
胡氏气闷,这个吴氏和她亲娘一样说话不中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想到任家答应的好处,胡氏吸了口气保持笑容继续努力,“你婆婆这大包大揽的脾气也不好,我看小年轻的婚事总得他们自己看一看,免得错过了好姻缘。”
“这样,回头你帮我把你三小叔子叫出来,我亲自和他说一说,无论成不成这帕子都是你的,怎么样?”
吴珍娘心动了,在一瞬间真的想答应下来,不过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犹豫后还是拒绝了。
“算了吧,我婆婆都说不行了,被她知道肯定要扒了我的皮。”
“真不成?”
“不成就是不成,我娘说谦湖的亲事不在乡里找!”
胡氏白跑了一趟,骂骂咧咧地走了,吴珍娘用手扇着风回头,正想往家里去喝口水,突然看见二弟妹蒋桂花站在一棵树后头看着她。
吴珍娘吓了一跳,“老二家的,你怎么在这儿?”
“娘要让我出门跟着你,看看你在和谁说话。”
吴珍娘心有戚戚,婆婆难道当时就看出来她收了好处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婆婆,幸好她意志坚定没答应胡氏,不然被蒋桂花告上一状可就完蛋了。
想到这儿吴珍娘也就放心了不害怕了,反而想赶快回去给婆婆分享这个八卦,让婆婆帮她分析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胡氏从县里来给你好处,让你帮忙给谦湖说亲?”
吴珍娘把两条帕子的好处忽略掉,“她听见娘说不成,还想单独把谦湖叫出去,我觉得不对就没答应。”
吴珍娘一副求表扬的样子,云歌笑了一声,戳破她的牛皮,“那你说说具体哪里不对?”
吴珍娘啊了一声,自然是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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