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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混沌中清醒（第2页）

顿时，两个高大男人在黑夜你来我往，开始打架。

两人都是十多岁开始混场子的，谁手上没沾过血，此刻又有恩怨，打起架来狠到要置对方于死地。

到最后当然没人占了便宜，面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只是梁青恪病还没好就过来兴师问罪，此刻面色发白。

“你应当想想自已的原因！梁青恪！你凭什么？她不是你的附庸！”陈洺问擦了擦嘴角的血。

梁青恪眉眼沉得要杀人，面上鬓角处那道血痕在阴阴月色下将面色衬得压抑到近乎扭曲，可骨子里的仪态让他依旧端着：“你不过比我早认识她几天而已。”

他总是避重就轻，拿认识时间当幌子，给她不爱自已找一个无足轻重的理由。

陈洺问看着他，许久，声音忽然很轻：“你知道吗？我们早就认识，甚至比我认识你还要早。”

梁青恪只觉自已是否听错，此刻的道貌岸然全然抛却，他面色怔忪，“什么意思？”

“她来过港市，小的时候，这件事你应当知道。”陈洺问知道梁青恪刚刚得到何棠的时候就将她查了个干净，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果然，梁青恪抿唇没说话。

他继续：“那天我遇到了她，她才七八岁的样子，我打黑拳受了伤，倒在港口路边等死，她救了我。”

“你说，为什么我一个快要死的人为什么那样幸运可以遇见她？”

“你见过小时候的她吗？我见过。她那个时候叫我哥哥。”

“闭嘴！我叫你闭嘴！”梁青恪眼睛红得吓人。

他比她大太多，他总遗憾未参与她的人生，遗憾没见过小时的她。

可现在却告诉他，陈洺问见过，他们居然早就认识，她甚至救过他。

她明明只来过港市一次，就那一次遇见了，太过巧合，以至于梁青恪都没有办法给自已洗脑，有什么比这个更杀人诛心？

“梁少爷。”陈洺问第一次叫他许久没人叫过的名字，此刻极尽讽刺，“那时您还不知道在何处锦衣玉食，哪里能在城中村的港口遇见她？”。

梁青恪额角锐痛，连同心上的，他忽而轻笑，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他当时知道何棠曾经来过港市的时候，心中是莫大的遗憾，遗憾为什么当时没能见到她？可现在才发觉，深陷在遗憾里的只有自已一人，原来只有他一个人。

陈洺问此刻不为自已，为了何棠，他早想问他：“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明明可以平等同她相处，明明有太多方式可以同她接触，为什么要伤害她的父亲，让他赌博？”

“浸兰会之初就是博彩业出生，你是再清楚赌场不过的，有谁真的赌一次就不再赌？你怎么知道她的父亲不会再去赌第二次，赌到无法自拔家破人亡？赌到声名俱毁？”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她的父亲会不会死，你根本不爱她，她只是供你枯乏人生消遣的玩物？一个喜爱的物件？”

“我是没有读过书，可我也知道人是人，同小猫小狗是不一样的，这点我清楚，你真的全然不知吗？”

声声质问压在梁青恪心上，熟悉又陌生的心悸又一次来临。

混沌中他却忽而开始清醒，细数自已曾经做过什么，细数那些曾经坚定不会后悔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