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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公问:‘这是前朝音乐,我们演奏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师旷说:‘纣因为淫乐而亡国,这是不详的兆头,还是不要演奏。’
平公说:‘寡人所喜欢的,就是新曲子。师涓为寡人演奏完吧。’
师涓重整弦声,尽显抑扬之妙,如泣如诉。
平公大为高兴,问师旷:‘这首曲子叫什么呢?’师旷说:‘这就是《清商》了。’平公问:‘《清商》是最悲的曲子吗?’师旷说:‘《清商》是悲,但不如《清徵》’。平公问:‘《清徵》能听到吗?’师旷说:‘不能。古代听《清徵》,都是有德义的君主。您不适合听它。’
平公坚持想听,师旷没办法,援琴而鼓。
刚一开始演奏,有黑鹤一群,从南方而来,渐渐在宫门口聚集,数了数,一共八对儿。继续演奏,鹤飞鸣起来,在台阶下排列,左右各八只。再继续演奏,琴声直达霄汉。黑鹤伸长脖子,高声鸣叫,伸展翅膀,翩翩起舞。
平公抚掌大笑,满座皆欢。台上台下,观者无不踊跃称奇。
平公命取白玉杯,满斟佳酿,亲赐师旷,赞叹说:‘音乐能到《清徵》这份儿,真是无以复加了!’师旷说:‘还不如《清角》。’平公大惊,问:‘难道还能比《清徵》好听吗?为什么不让寡人听呢?’
师旷不得已,复援琴而鼓。一奏之,有玄云从西方而起;再奏之,狂风骤发,裂帘幕,摧俎豆,屋瓦乱飞,廊柱俱拔。顷之,疾雷一声,大雨如注,台下水深数尺,台中无不沾湿。从者惊散,平公恐惧,与灵公伏于廊室之间,良久,风息雨止,从者渐集,扶携两君下台而去。
是夜,平公受惊,遂得心悸之病,不久之后就死了。
自那以后,整个晋国,大旱三年,民生凋敝,差点儿亡国。”
顾如梅听完笑道:“先生,您这故事太老套了。但凡学琴的人,哪个没听说过?”
晏雪也面带微笑跟着点头,显然她也知道这个故事。
自打唱了《向晚词》和《夜上海》,被有些人说是“靡靡之音”后,她就查过成语,了解这段故事了。
秦笛抬头望向遥远的虚空,用悠悠深邃的口气道:“我见过师旷和师涓,还跟他们学过琴。师旷是我的师傅,师涓是我的师伯。而那首《靡靡之音》,乃是杀人的琴曲,在世间早已失传了。只有我晓得该怎么弹,可惜我功力太弱,暂时弹不出来。”
顾如梅和晏雪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顾如梅问:“先生,您是梦里见到的吗?”
秦笛摇了摇头:“算了,那都是前尘往事……我讲这段故事,是想告诉你们,音乐是一种修为,它有鬼神莫测之能。如果修炼得法,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能踏入仙门,拥有超乎寻常的能力。”
顾如梅睁大了眼睛:“什么样的超能力?”
“纵横江湖,来去自如,没有人能伤害到你。就像晏雪一样,伸手一抹,青石便化作粉末!这门功夫,你想不想学?”
顾如梅的眼前仿佛有金光闪烁,当即喜逐颜开,说道:“我愿意学,当然愿意学!”
秦笛道:“既然如此,我来帮你伐毛洗髓!开灵拓脉!”
顾如梅的心里忽然一惊,暗想:“怎么开灵拓脉啊?难道要脱了衣服乱拍?啊呀,那可不行!我这位师傅,不会是骗子吧?难道说晏雪跟他合伙儿骗我?不应该啊,先生的琴道,可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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