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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张萱的梦想(第1页)

银盘似的月亮不知何时已攀至中天,将清辉泼洒在蜿蜒的柏油路上。仪表盘的蓝光映出剩余里程:还有98公里。车载空调送来的凉风里,裹挟着淡淡的艾草香,混着张萱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水味。

"省长,您老家这么偏啊?"张萱揉着惺忪睡眼,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月光下,远处的山峦轮廓如墨,近处的稻田泛着银白的涟漪,偶尔掠过的农舍透出零星灯火,恍若坠入了一幅水墨画。

顾有为单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早说了,我是正儿八经的放牛娃出身。"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追忆,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的木纹,仿佛又触到了童年时粗糙的牛绳。

"我还以为那是您谦虚呢!"张萱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平日威严的眉眼此刻也变得柔和,"以前听您在会议上说要多为基层百姓着想,现在突然明白了。"她的声音不自觉放轻,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稻草人,若有所思。

山间公路蜿蜒如墨色绸带,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顾有为的目光始终锁定前方,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忽然开口打破车内的静谧:"张萱,你也想当大官吗?"

这句话来得猝不及防,张萱正望着窗外掠过的萤火虫出神,闻言猛地坐直身子:"我吗?"她重复了一遍,尾音不自觉地扬起,像是被突然惊醒的小鹿。车厢内短暂陷入沉默,只有轮胎与柏油路摩擦的沙沙声,还有后座上给老人带的糕点礼盒偶尔晃动的轻响。

"其实我小时候想当一个舞蹈老师的。"张萱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声音比往常低了半度。月光透过车窗斜斜洒进来,在她睫毛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仿佛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心事。她想起少年宫舞蹈室的镜子,想起踮着脚尖旋转时飞扬的裙摆,那些绚丽的梦最终都被锁进了抽屉深处。

顾有为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他的意料:"哦这样。"他顿了顿,山间潮湿的风卷着稻花香涌进车厢,吹散了些许凝滞的空气,"那怎么走了这条路呢?"

张萱咬住下唇,犹豫片刻后轻声说:"我爸说士农工商。"声音小得像是怕惊动什么,却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她想起父亲推了推眼镜,郑重其事说"当官才能为百姓做事"的模样,想起母亲连夜缝补她赴考穿的正装,那些画面与此刻车窗外斑驳的树影重叠,在记忆里摇晃。

顾有为突然轻笑出声,笑声温和而带着了然:"那你父亲很满意你现在吧。"他想起自己年迈的父母,也是这般盼着子女安稳顺遂,即便远隔千里,一通电话就能让老两口乐上好几天。

"嗯。"张萱用力点头,眼里泛起细碎的光,"每次回家,爸爸都会把我的工作证擦得锃亮,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她歪头看向顾有为,突然来了精神,"不过跟着省长学到好多东西,也算没白弃舞从政啦!"

顾有为余光瞥见她重新扬起的笑脸,心里某处柔软被轻轻触动:"你父母是什么职业?"

"两个都是老师。"张萱的声音不自觉带上几分骄傲,"我爸教语文,我妈教历史,小时候家里书柜比衣柜还多。他们总说,教书育人是士,当官为民也是士,都是要挺直脊梁做事的。"她说着说着,窗外的月光更亮了,仿佛为这些话语镀上了一层银边。

车轮碾过盘山公路的减速带,发出沉闷的震动。顾有为的目光穿透挡风玻璃,落在远处山坳间若隐若现的灯火上,喉结缓慢滚动:"张萱,其实你还有的选,而我已经身不由己了。"这句话裹挟着山间的夜雾,带着某种宿命般的沉重,在狭小的车厢里缓缓流淌。

张萱猛地坐直身子,安全带在肩头勒出紧绷的弧度。仪表盘幽蓝的光映着她瞪大的双眼,看着这位平日里永远腰背挺直的副部级领导,此刻竟像被抽去了脊梁般微微佝偻。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那些她从未注意过的细纹,此刻都成了岁月与权力雕刻的印记。

"省长,您这个位置也有烦恼吗?"张萱的声音发颤,指甲无意识抠着座椅边缘的皮革,"去哪里都前呼后拥,一句话就可以掌控我这样小人物的命运。。。"尾音消散在空调的嗡鸣声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低下头。

顾有为却轻轻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的回响。他松开一只手,将车窗降下三指宽,山间潮湿的风卷着松针的气息涌进来,吹散了车内凝滞的空气:"张萱啊,权力是下不来的高台,脱不下的长衫,你懂吗?"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出断续的节奏,仿佛在叩问某个遥远的答案,"就像你明明穿不惯高跟鞋,却不得不踩着它在红毯上走一辈子。"

张萱咬住下唇,看着顾有为映在车窗上的侧影。月光为他勾勒出模糊的轮廓,那些棱角分明的线条里,藏着她从未见过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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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分不清我究竟为什么要做官了,"顾有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或许是年轻时在机关大院里郁郁不得志,不甘心一辈子当个小科员;或许是放牛的时候,躺在草垛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好奇坐在庙堂里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顿住了,窗外的虫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可您已经做到了,这很励志。"张萱小声说,偷偷瞥向驾驶座。她想起新闻报道里那个在发布会上侃侃而谈的顾省长,想起刘布今案庆功宴上举杯时沉稳的笑容,此刻却觉得那些画面如此遥远。

顾有为没有接话,只是将香烟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猩红的火星熄灭的瞬间,他的声音带着某种释然:"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会明白,爬得越高,越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他重新握紧方向盘,山道的弯道让车灯在岩壁上扫出晃动的光斑,"不说这些了,前面就到青岚镇了,带你尝尝我从小吃到大的红糖糍粑。"

张萱望着顾有为挺直的后背,突然觉得这个掌控着全省治安命脉的男人,此刻与每个被生活推着走的普通人并无不同。远处的山村里,有狗在对着月亮吠叫,她默默将车窗又降下一些,让山风拂过发烫的脸颊。

夜风裹挟着稻花的清香灌入车厢,将张萱的发丝吹得凌乱地拂过脸颊。她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梧桐树影,喉间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花。纠结许久,终于攥紧了座椅边缘的皮革,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那省长,我如果不当您的秘书,我该干什么呢?"

这句话让车内气氛陡然凝固。顾有为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仪表盘幽蓝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忽明忽暗。车载电台里突然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像极了张萱此刻纷乱的思绪。

"你说过,想当舞蹈老师。"顾有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某种破碎的温柔。他想起第一次见张萱时,她打翻茶水后慌乱擦拭的模样,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就像舞台上跃动的音符,"你办公桌抽屉里,还压着张省歌舞团的演出票根。"

张萱猛地转头,惊讶地看着这个总被公务填满日程的男人。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硬朗的轮廓,却柔化了他紧绷的下颌线。她从未想过,自己随手塞进抽屉的泛黄票根,竟会被他注意到。记忆突然翻涌——那些在深夜加班后,偷偷在办公室对着手机学舞蹈的片段,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潮水漫上眼眶。

"可我爸说。。。。。。"张萱的声音哽咽了。她想起父亲布满粉笔灰的手掌,想起母亲反复熨烫的藏青色职业装,想起家族聚会上那些带着艳羡的夸赞,"大家都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所以你就把自己困在金丝笼里?"顾有为突然轻笑,笑声里带着刺痛的清醒,"我当年也是这样,以为顺着众人目光往上爬,就能找到答案。"他的视线穿透挡风玻璃,落在盘山公路尽头的月光里,"直到站在高处才明白,有些风景,不适合戴着镣铐去看。"

张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夜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在月光下宛如跳动的银线。车窗外,山涧的流水声隐隐传来,混着远处村落零星的犬吠,在寂静的夜色里奏出一首自由的歌。她望着身旁这个满身荣光却疲惫的男人,突然读懂了他眼底的孤独——那是站在权力高峰,却失去选择自由的怅惘。

轮胎碾过盘山公路的裂缝,发出细碎的颠簸声。顾有为的声音裹着烟草的辛香,突然在寂静的车厢里炸开:"只要你想,你可以成为最优秀的舞蹈老师,这是顾省长给你的承诺。"

这句话像块滚烫的烙铁,瞬间烫红了张萱的眼眶。她怔怔望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月光为他侧脸镀上银边,平日里威严的眉眼此刻盛满温柔。车载空调的嗡鸣声里,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是一位省部级高官的承诺,字字千钧,重若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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