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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第1页)

后,为了使洛阳具都城之实,从全国各地迁来了数万户富商巨贾,将河南叁千多家工艺户安置到洛水南岸居住,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使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洛阳城以南北为中轴,洛水横贯全城,将洛阳分为南北两区,城内河道萦绕,使得山水之秀移至城内,予人天造地设的浑成感觉。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中为供皇帝出巡的御道,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洛阳绝对可说是当时世界上唯一可与长安相媲美的雄伟大都市。  子衣握着君然的手,见街上繁华似锦,心中十分欢喜,这些日子自己忙着公务,君然老呆在屋里会闷出病的,等闲些日子,再和君然一起去逛逛洛阳白马寺和驰名世界的龙门石窟,听说附近的洛阳君山名胜古迹也甚多,到时一一游览。    君然拉着子衣在店铺间流连,心情也十分开朗,自己稍微有些欢喜的东西,呆子都急忙买下来,连那些个零嘴和好玩的小玩意儿都买了一大堆,只怕回去母亲又要说自己孩子气了。子衣见君然欢喜,决定以后多抽点空闲来陪君然出来玩。  王猛和方华牵着马随在两人身后,马背上已堆满了采购的物品,王猛手里还抱了一堆,看来潇大人今日心情特别好,为君然小姐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方华见王猛抱着商货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甚觉好笑,便帮他提了些东西,依旧紧紧跟在子衣和君然后面,警惕地注意着两人的安全。子衣回头看到王猛的狼狈样,也不禁莞尔一笑,心道回去得请张道一再帮自己做个人力三轮车好些。

大街上人来人往,客商云集,可以听到东西南北各种地方的方言,可看到塞外各少数民族的人经过,有时还可看到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的装束。子衣看了一路,暗自慨叹,古代的少女由于身着的古装颇衬气质,几乎个个都是楚楚风姿的美女,只可惜古代读书人少,女子识字的就更少,因此上,虽然一张脸长的很漂亮,却因没有读过书,就仿佛空长了五官却没有灵气通窍一般,整个人看上去似是没有开化,与21世纪的现代人比起来,显得木讷得多。按古人的话来说,就是面上没有华光之气,而这华光须是读了书,而且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在脸上显现出来的。  四人在街上转了半日,到了傍晚,子衣见王猛身上东西甚多,就让他先带着采购的大批商货回府,自己带了君然和方华又去看了皮影戏,三人都是兴奋异常,直玩得月上梢头,又在外面吃了晚饭,这才回府。君然很少出来游玩这么许久,便累得紧了,但两匹马都已被王猛牵回府,子衣心疼她,遂道:“我来背你,好么?”  君然羞羞地四下看了看,嘟着嘴道:“不要。”  “这么晚了,街上又没有什么人,你还穿着男装呢,不要紧。”子衣一面宽慰她,一面在她面前蹲下身,将她背了起来。  君然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子衣的脖子,子衣紧紧地挽住她的小腿,笑道:“别紧张,不会摔下来的。你在我背上歇一会儿罢。”君然红着脸靠在子衣肩头上,被子衣背着走了一段,却见这洛阳的大部分街道还是灯火通明,小摊小贩众多,于是更加羞得抬不起头来。方华跟在身后,看这两人模样,暗自偷笑不已。  子衣感觉君然一直藏在自己的脖颈里,只好道:“君然,你穿着男装,这么晚了不会有人认出来的。你若是老躲在我肩上,倒说不定会让人家因此而注意我们哩,不若安安稳稳地观赏洛阳夜景。”

君然听罢,知呆子调侃自己,便轻轻揪了揪子衣的耳朵,却也真抬起头来欣赏洛阳的夜景。三人此时正从这横跨洛水,连接南北的新中桥上过,只见洛水两岸灯光点点,河上渔火盏盏,远处吟唱声和叫卖声传来,和着阵阵晚风,倒真是十分惬意。呆子的肩膀很是宽阔,后背也很是柔和,自己真的很累呢,这里又舒服又安全,渐渐地,君然涌起了睡意。  “君然好欢喜和呆子在一起呢。”不知是君然的呢喃耳语还是她在梦中呓语,子衣微微笑了笑,感觉伊人的头正枕着自己的脖颈似在入梦,轻轻唤了声:“君然。”  伊人稍稍动了动,蹭了蹭子衣的脖子,弄得子衣痒痒的,鼻中的气息呵在子衣脸上,只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竟似真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夏婶儿陪着卓夫人去城外看望春兰和秋菊。两人本欲一安定下来就去拜访故人,奈何前些日子治安不好,一直忍耐着未去,如今已是太平,便定要去看看那两个旧时好友。子衣将昨日买来的礼品中挑了几件合适的,交给夏婶儿作见面礼,派了个家丁跟着,又叮嘱些注意安全的话,才由她们去了。  君然因昨日累的很了,仍在休息,子衣交代好厨房,等君然小姐醒了定要催促她吃早饭,这才出府去了牡丹园。  子衣的府邸乃是位于洛水南岸的牡丹巷中,之所以有此名号,乃是因为这里之前住了一位酷爱牡丹的花农,他认为洛阳的土壤十分适合种植牡丹,便在洛阳率先种起了牡丹,结果培育出来的牡丹花色鲜艳,品种优良,名闻全城,便将此处呼为‘牡丹巷’。后来,洛阳遍地种满牡丹,并因品种比别处种出的牡丹都好,不久就名闻全国。不过,子衣知道,洛阳牡丹真正名闻天下,是因为很多年后的武则天女皇帝,一纸诏令将天下的牡丹都发配到了洛阳,以惩罚牡丹仙子抗旨不在冬日开花,此一事成为千古风流佳话,更使洛阳牡丹真正成为天下一绝。  听家丁讲那牡丹巷附近有个牡丹园,今日本已告了假在家休息,却不料长孙郦派人定要约自己在那里见面。长孙府也是久居洛阳,长孙郦与长孙瑜兄弟二人,乃是长孙无忌的族人堂弟,两人也是风流倜傥,俊雅无双,据说才华不下长孙无忌,但此兄弟二人喜好经商,无心于仕途,只在洛阳府商贾司监挂个空衔。  昨日看裸舞的宾客抓了舞女到群芳阁来寻欢,正是长孙瑜躲在墙边恼了,脾气上来,一脚将那男客从舞女身上踹了下来,直接惊走了舞女。后面房夫人要在群芳阁搜人时,很可能就是躲在秦王和房玄龄邻近桌下的长孙郦,狠狠掐了一把这两人的大腿,逼着二人先后乖乖爬出桌子去向房夫人道歉。子衣与这兄弟二人见过几次面,也只是寒暄几句而已,今日突然约了自己,不知有何事?

现下已过牡丹花期,这牡丹园中自是看不到满园花开了。子衣踏入园门,感觉有些熟悉,忽地想起自己在21世纪曾来过洛阳看牡丹,当时朋友推荐说有一处国色牡丹园不错,遍地花开,风景怡人,而洛阳王城公园里,都是一盆一盆的牡丹花放在一起,没有观赏价值,而且品种稀少,只因名声在外,所以游人如织,却不若去那牡丹园里好看。当时自己逛了王城公园后,便去了那国色牡丹园,果真是花团锦簇,繁花似锦,一株株牡丹种于地上,天然茁壮,一眼望去,满园遍是牡丹花开,各色品种竞相开放,只让人流连往返,喜不自禁。  如今子衣看了看这地势,又望了望四周的地形,终于确定自己确实是来过这里的,只是,是在一千四百年后来过,当日哪里想到如今在唐朝自己又来这里,而且还住在这牡丹园附近,而21世纪对于自己已是恍若梦中,仿佛眼前的唐朝才是自己真实的生活,当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

只见凉亭内立着一位姑娘,子衣瞧了两眼,似是昨日房夫人介绍过的屈小姐,乃是屈突通老将军最小的女儿。屈小姐看到子衣,面上一红,向子衣福了一礼,子衣正要还礼,却听一人笑道:“潇兄,今日打扰了!”来人正是长孙郦。  那屈小姐羞涩地看了一眼长孙郦,低声道:“我到园外等你。”便转身去了。子衣瞧二人情形,立时明白八九分,昨日在花满楼吃酒时,那长孙兄弟俩也在群芳阁内,只长孙郦心不在焉,眼睛老往月轩阁瞟,面有忧色,似是有些心事。有一同僚介绍两个花满楼的姑娘给他和其兄长孙瑜,他坚辞不受,长孙瑜倒是满心欢喜,一并搂了两个姑娘喝花酒,左拥右抱甚为自得。想必是因为长孙郦对这位屈小姐,早已是情有独钟。    长孙郦一面领着子衣向内园门走去,一面道:“潇兄,小弟今日受一位故人所托,请潇兄特来一叙,万望潇兄见谅!”  两人刚进园门,便见一鹤发白眉的道长坐于内园草亭下饮茶,长孙郦忙上前引荐道:“此乃茅山宗第十代掌门——王远知道长。”  子衣也赶忙过去行了礼,只见那道长仙风道骨,一身方外之相,须发皆白,似有百岁。

王远知待子衣走到近前,面上忽露讶色,掐指一算,突然“咄”地喝了一声,子衣和长孙郦皆愣在当地。王远知又观了子衣面相,轻叹一声:“也罢,自有高人作法,非贫道所能唤得回来的!潇公子应非大唐之人,或为天意,非人力所能猜测。”  子衣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泗州城等待张道一造马车时,曾带君然四处游玩,在一名为黑龙山的白云观里,那里的住持道长曾对自己言道,常人有三魂七魄,而自己却只有三魂六魄,尚有一魄并未失散,虽与自己有联系却被人封在了别处,因此上不为自己解签。当日只以为是那白云观的道士随口胡诌,听眼前王远知道长话里的意思也如此,难道果真是这样么?莫非是无名寺庙的方丈大师所为么?  “还请道长指点晚辈!”  “呵呵,此事乃与潇公子的梦有关,一年内却也无妨。还请公子留下生辰八字,让贫道为公子批命,改日送到公子府上,如何?”  “如此,晚辈多谢!”子衣便将自己生辰八字写下,交予王远知。  “贫道舍下今日恐有客来访,须先行一步,告辞了,呵呵!”王远知朗声一笑,向园外走去,子衣与长孙郦忙行礼恭送。    忽听一人在园门处道:“弟子袁天罡求见王远知道长!”  子衣心一跳,那个预言说武则天将成为女皇的袁天罡?一眼望去,只见一愁眉苦脸,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青衣人,立在园门处躬身行礼。按时间来推算,历史上那个最出名的道士袁天罡现在正好这个年纪,莫非真是此人?  王远知摇了摇头,道:“你果然跟了来。只贫道确实无缘为汝师,当今天下只有一人,可以帮你实现心中志向。此人世居南阳府,祖上曾传书于东汉张良,三国诸葛,至当世,合该再传一人,你若有缘,必可得此人家传至宝。”  子衣心中一动,莫非是黄敬之先生?  “弟子一片求学之心,还请道长明示!”  “贫道夜观天象,此人近日即到洛阳,汝可耐心等候,他日必可名动天下!”

“谢道长教诲,弟子必铭记于心!”    长孙郦望着王远知和袁天罡远去的身影,笑道:“潇兄好福气,王老道很少为人批命,多少人带了千金万金来,都难求得他一字,如今他竟然肯为潇兄批命,这可是莫大的缘分!”

子衣一愣,这么说,自己莫非有什么大麻烦,才惹得这百岁的老道士动了兴致为自己批命?自从到了这洛阳城,跟李世民和一干历史名将日日处在一起,心里早暗有隐忧。因为,子衣记得清清楚楚,整个唐朝历史,从头到尾,都没有“潇子衣”这三个字。  至园内竹屋门口,长孙郦抱拳作别道:“潇兄,此故人乃是在下堂姐长孙蓉的密友,潇兄一见便知。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他日再与潇兄饮酒赔罪!”言罢告辞离去。

长孙蓉?这名字好熟,好象是李世民的老婆吧?她的密友,会是谁呢?

君然的犹豫

子衣推门而入,一素衣女子嫣然转过身来,盈盈一礼:“小女子冒昧请潇公子前来,多有打扰,万望公子见谅!”正是洛阳花魁尚婉清。  “子衣不敢。未知小姐唤在下来,有何赐教?”  子衣等了半刻,不见回话,抬眼望去,只见尚婉清正定定地看着她,一抹天仙般的笑容挂在如花的秀容上,妩媚的风姿令人意动神摇。子衣心中一荡,急忙移开目光。  尚婉清轻叹一声:“婉清每日应酬于酒宴欢庆,强颜欢笑,却无人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所见之人各个捧场夸赞,轻浮言语多不胜数,为何公子如此守礼不肯多言一句?”  子衣一怔,红了脸道:“子衣愚钝,让小姐见笑了。”  婉清望了望眼神清澈,看着窗外风景的子衣,心中升起惆怅。这人当真对自己如此疏远吗?别的男子见了自己,恨不能立刻将自己占有,这人为何对自己却如此守礼稳重?今日自己请王远知道长来,看看这人是否是自己命中等待的姻缘,王道长却说,是不是要问自己。自己的心昨日见了他便已起了涟漪,今日见他,又渴盼他能象那些王孙子弟一样多夸赞自己几句,多一些暧昧的眼神,看自己情形怕是已经动了心。  王道长一再告诫自己说,所谓姻缘,有了缘分还要靠各人努力才能促成姻亲。只是,这人对自己是否也有意呢?  婉清盈盈一笑,纤纤上前几步,风情顿生,妩媚自带,无意间轻抚鬓角乌发,当真是风华绝代。

“婉清昨日见到公子风采,甚是仰慕,不知潇公子以为婉清如何?”  “小姐天香国色,仿若仙子,非我等俗人可任意妄论。”  “潇公子可听过王远知道长为婉清所批的姻缘么?”  子衣一愣,小心答道:“子衣曾有耳闻,想尚小姐他日必可得一如意佳婿。”

子衣从尚婉清的竹屋中慌张逃出,抹了一把汗,这时才明白房玄龄讲的,还没有哪个男子能抵得过她的微微一笑,能经得住她的一句莺声燕语,自己虽不是男子,但因为自己天性喜欢女子,也难以抵挡她的魅力,甚至很难拒绝她的任何一个要求。只她不是君然,她纵是再美丽动人,自己也不可能种下情根,所以还是早早离开告辞好些,否则万一把持不住那可就万劫不复。

竹屋内的尚婉清却更是苦涩,她从不曾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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