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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我突然“嘿嘿”笑了两声,他用毛巾轻轻敷了敷我的额头,“你笑什么?”
我没理他,手扶上毛巾,“蒸热了,给换个凉的呗。”
他看了我一眼,没多说话,拿着毛巾又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水声,以及客房里黎簇和苏万鬼哭狼嚎的歌声,估计拿这儿当宿舍或者自己家了,我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心说,他们竟然这么放肆,明天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们。
突然感觉到冰冰凉凉的毛巾触碰到脸颊上,说不出的舒服,虽然室内开了空调,酒喝的有点而过分,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热。
我脖子够了够,眼皮掀了掀,眼睛里装着小哥倒着的脸,又没忍住对他笑了一下,“舒服。”
“嗯。”他应了一声,拿着毛巾擦过我的脸,耳朵,和脖子,又起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的毛巾没了。
整个房子很静,就听见黎簇和苏万此起彼伏的“歌声”,我皱了皱眉,小哥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过去把门关上了,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心有灵犀。
我啧了一声,又笑了半天。
身边的床突然有些下陷,一转头,就看到小哥的脸,他正趴着看我。
“你今天怎么老笑?”他问道。
我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你回来以后过的第一个中秋节,高兴。”
他“嗯”了一声。
我不依不饶的继续问:“你高兴吗?”
他看着我,垂下眼睛,“高兴。”
我也“嗯”了一声。
“要是胖子也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但是,他要在的话,估计得喝更多。”我喃喃道。
他没说话,我偏过头註视着他,他的眼睛沈静深邃而明亮,就像,我当时在青铜门外看到的星星。
这十年里面,我做过很多次梦,我梦到过年少的他,和我在年少的时候相遇,梦到过青铜门前的白骨,梦到过再见时他已经变成陈皮阿四那样的东西,很多可能性在十年的时间里,足够让我一个一个的设想,一个一个的接受,我也梦到过年轻时候的三叔把我拴在树下,自己一个人不知所踪。
有时候,梦里只是些许凄凉,悲戚,姑且已经算得上是好梦了。
其实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能有现在这一刻,我,和他,在经历这一切以后再见面,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吃饭,面对面聊天,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过。
相比较,现在,我们两个这样对视着,躺在同一张床上,才真像一个梦。
一个美梦。
“小哥。”
“嗯?”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凑过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我退回来,他没动,依旧看着我,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又似乎没有。
我对他笑笑,“我想过了,你以后的人生呢,就由我来规划。”
他还维持着刚才的状态没有动,估计是被我吓到了,大概以为我在发酒疯。
我自顾自的继续说话:“既然你之前已经明确表示过了,我觉得,我也该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所以,你以后就是我的人啦……”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有点儿摸不准肩膀在哪儿,还找了一会儿,找准了以后,莫名的满足。
“以后呢,我带你去,游山玩水,走遍祖国大好河山,看江南烟雨,看沙漠落日,看……”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胡噜啦什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说了多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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