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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外面等。”他低低的对我说,我们便快步朝庄园大门走去。
“旬小爷!”背后一个男声在喊。
我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僵。握住旬小爷的手微微用力,他侧头垂目看我,轻声提醒我:“无论他说什么,你得记住,你是杜家人!”
“嗯。”
那个人因为腿伤未愈,杵着手杖朝我们这边追来的速度十分缓慢,我和旬小爷等了他好久,他才走近,绕到我们面前。
刚才他喊的是旬小爷的名字,第一时间看的,却是我的脸,他目光复杂交错,有久别重逢的惊喜,更有不解困惑的疑云。
之前几次在宴会里擦肩而过,现在这么近了,我脸上也没任何遮挡物,再怎么都不可能认不出来了,他确定的喊出那个名字:“梁胭!”
我垂着头,不答应他。
对于此刻的梁胭来说,她与段天尽的故事是悲伤的,她是被段天尽抛弃的棋子,她早已离开这个男人,在另一个地方有了全新的生活。
所以,她不是他喊‘梁胭’就该乖乖靠近答应的小猫了!
“梁胭!”段天尽又喊了一声。不似那夜,冷绝离开的样子,他甚至没忍住情绪,伸手过来牵我盖在外套下的手。
旬小爷及时出手制止,并提醒他:“天尽,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段天尽并未硬来,目光转向旬小爷,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头怎么了?”
我才刚从霍爷枪眼下捡回一条命,何等狼狈自然不用说,想必额头上,还有少许没有擦净的血迹。
“段先生!”旬小爷突然改变了对段天尽的称呼,提醒:“若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我要带我妹妹回去了!”
段天尽吐出一口气,应该也是清楚自己此刻没有什么资格跟旬小爷抢妹妹,当初也是他一手把人给送出去的,他思量了一下,放低姿态对旬小爷说:“我没有要对她怎么样,你不用紧张,我只想问她几句话!”
旬小爷还是那位知书达理,翩翩君子的世家少爷,对于段天尽这般诚恳的请求,确实无法拒绝,他点头说:“五分钟,我在那边等!”
“谢谢!”段天尽竟说了谢谢。
我以前跟着他那么久。他几乎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谢谢。
旬小爷就此移步到了几米外的冰雕前面,因不敢正视段天尽那仔细打量我的双眼,我目光一直放在冰雕附近。
无意中看到,霍爷带着手下急匆匆从我们刚离开的房子出来,几乎一步都没停留,连旁边有几个人要和他说话,都被保镖给挡开了!
霍爷本以为我是白鸽,尽管我确实是白鸽,但旬小爷的话,让我摆脱了嫌疑,他不能肯定我不是白鸽,也无法确认我是白鸽,现在估计是不敢留在这里了,所以才这般着急离开。
“梁胭,你看着我。”段天尽的声音轻微,不是他惯有那种冷然半吊子。
可越是这般的他,更让我心情混乱。
见我确实不转过来,他点点头,不再勉强,“好,你不看我也行,我知道你在怨我,我就想问你,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
听到这句话。我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还有他手里杵着的那根手杖,许久,才低声回答:“是你让回去的!”
他视线在我身上和脸上不停变换,似乎要找到什么证据来确认我所说属实,很快,他又看向旬小爷那边,问我:“你一直都在杜家?”
“对!”那个无家可归的梁胭,在被逼离开那个她赖以生存的地方时,除了杜家,还能去哪儿呢?
段天尽应该信了,他眼中有一丝暗沉沉积。
这是怎么了,他这模样,好像真的很在意梁胭似的。
现在,旬小爷给的五分钟时间所剩无几,我以为关于梁胭和段天尽的对话结束了,正打算朝旬小爷那边走过去,他突然握住我低垂的手腕,轻声问:“梁胭,你就没有一次回去过?”
我眼睛看着他握着我的手,他受伤的腿因为用力站着,所以不自然的弯曲着,看得人心里一紧。
不过。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过就受点伤,有什么好不忍心的?我从前受的那些伤,哪一次也不比他轻,为何要因此而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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