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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桓和姜萱的亲事定下。
亲事定下以后,姜萱见卫桓反而少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实在太忙,后续大聘请期及亲迎,他们打算回晋阳去办。
冬季休战,石邑没有必留的需要,且冀州到底是人家地盘,而石邑一城太过狭隘。
二人一辈子就一次大婚,卫桓不愿意将就,更不愿意委屈姜萱半分。
符石也是。
要回去,石邑这边却得安排好了,巡防及各种大小事务,为了尽量腾时间,众人是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卫桓是越忙碌越精神的,他恨不得明天就处理好军政二务,明天就折返。
就这般密锣紧鼓的,到了十一月上旬,众人终于踏上返程。
大雪初霁,晴空湛蓝如洗,远处巍峨山岭覆盖着皑皑白雪,一条苍浑古陉盘旋其间。
放眼望远,只觉天地苍茫,艳阳灿灿,胸臆间一襟豪情顿生。
卫桓早注意到姜萱频频撩车帘子,就知她甚是喜爱,等到中午歇息时,便悄悄去敲她的窗格子。
“阿寻,阿寻,我和你去走走。”
他悄声说。
符石按足周礼办,规矩拿得紧,走礼前就让卫桓从三人院子里头搬出来了。定亲后,也不好如旧日般时时腻在一起了。
卫桓不乐意,奈何世风如此,姜萱脸皮薄,众目睽睽肯定不愿意让他钻马车,于是就把他给撵了下来。
这一路走得他是期待又不乐,十分之纠结。
好不容易窥了个众人午歇的时机,他肯定不愿意错过,吩咐薄钧等人盯梢,他就往姜萱马车窗下来了。
姜萱闻声撩起车窗帘子时,就见他牵着一匹马,正微微侧头,蹙着眉心左右扫视。
她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怎么和做贼似的?
见卫桓十分委屈看过来,她忙端正态度,趴在窗弦上悄声问:“怎么啦?”
卫桓忙道:“这位置景色极佳,”他指了指左边一个位置,“那边尤为甚。我们过去看看?”
他伸出手,十分期待看着她。
这景色却是够美的,而且,这两天也没怎么和他私下说说话了,姜萱笑看了他一眼,将手搁在他的掌心上。
多年稳重,也不知怎地生了些顽心,这舷窗够大的,她直接一提裙摆,踩上窗台。
卫桓凤目一亮,一展臂,将跳下来的她接得牢牢的。
眉梢眼角笑意压不住,她搂着他脖子,两人带笑对视片刻,卫桓手臂一转微微一用力,将她托上马背。
自己翻身坐在她身后,圈住她一扯缰绳,膘马“哒哒哒”小跑出去。
话说这般亲昵共骑,两人还是第一次,山风呼呼,卫桓一手将披风扯到前头护着她,一手圈住她柔软的腰肢。
她全无防备偎依在自己怀里,卫桓只觉深深陶醉了,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他抱怨道:“舅舅也忒古板了。”
这什劳子定亲后不许多见面的规矩究竟是谁订着的?
姜萱吃吃笑着。
上次穿过井陉,前有大战还是深夜,谁有心思看景色?
如今膘马徐行,她展目四顾,白雪皑皑晴空万里,登高望远,只觉苍劲雄浑,人立于天地间真真渺小至极。
驱马行至一天然石台处停下,翻身下马,二人携手缓行,左侧是冀州,而往右则是并州。
“出了关口,再走三天,便回到晋阳了。”
卫桓不是爱赏景的人,只如今也是心下大畅,他往西望去,目光所及皑皑白雪的尽头。
回到晋阳,他将要迎娶他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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