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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栗装糊涂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太子疑惑道:“对吾也只可意会?”
沈栗用力点头道:“此事无法见于口述。学生身为殿下伴读,总不会害殿下的。殿下若实在要问,不如请教皇后娘娘为好。”
太子自当是有所疏漏为好,若是太子事事周全,那还要皇帝干什么?一个好的太子,起码不能让皇帝感到威胁。只是这话说出来有离间天家父子之情的嫌疑,所以沈栗不肯说出口,反叫太子去问皇后。
至于沈栗怕不怕皇后把他的话递给皇帝?呵呵。
皇帝一大堆小老婆,自己儿子的继承权还有竞争者——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指望皇后一心一意对待皇帝吗?
当然是儿子比皇帝重要,好容易沈栗表示靠向太子,皇后自然只有高兴的份儿。沈栗身后可是礼贤侯府。
沈栗和郁辰从东宫出来,见郁辰使劲儿瞧他,沈栗笑道:“莫非郁兄有事问我?”
“听起来像是‘愚兄’,在下还未有字,叫在下辰兄吧。”郁辰强调道。
“辰兄。”沈栗自然从善如流。
郁辰问他:“你胆子倒是大,什么话都敢说。”
沈栗笑道:“怎么,辰兄不藏拙了?”
郁辰斜眼看他道:“我将来一个武将,能打仗就行了,要那么多心眼做什么?”
沈栗微笑:“辰兄家里人丁兴旺,杰才颇多,愚弟家这一辈却只得我兄弟两个,大兄体质又不好,愚弟自然要努力些。”
礼贤侯府和玳国公府是不同的。
玳国公儿子孙子一大堆,单凭人头,将来在朝中势力也不会小,不想让皇帝忌讳,自然要藏拙为好。
礼贤侯府子嗣稀少,想维持侯府地位,沈栗自然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儿。反正沈栗摆明了要从文,真正继承爵位的沈梧连出门都费劲,沈栗即使表现的再有心机,太子也不会忌讳他。
郁辰点头道:“今日天气不错,愚兄和几个兄弟相约在十里杏花喝酒,贤弟何不同来?”
这就是要引见朋友了,沈栗自然无有不应。
同是太子伴读,互相也是划圈子的。沈栗和郁辰都是武勋子弟,和其他人有天然屏障,目前还都不太熟,他们两个自然算一头儿。这些天互相观察下来,都觉得对方起码不算棒槌,可以一交。
十里杏花是个酒楼,不过周围当真是有十里杏花的,可惜如今花期已过。杏花看不到,人面桃花也不差,勋贵子弟凑一块儿自然少不了美酒与美女的。
别看沈栗如今像个大人一样出面应酬,其实他如今不过十一岁,在众人之中是最小的,酒桌之上不分老幼,酒未过三巡,他先醉了。
其实这也是沈栗失算了,他只记得自己前世酒量不差,如今饮的不过是未经蒸馏的水酒,应该不在话下。可惜他忘了,如今的壳子还小,实在是不当一醉。
在座玉琉公主之孙霍霜见沈栗醉的两颊泛红,憨态可掬,指着他的脸逗他道:“如今栗贤弟春风满面,意得志满耶?”
座中都笑,郁辰笑道:“他才多大,休拿他打趣。”
沈栗半醉半醒道:“哪来意得志满,满腹忧愁也。”
霍霜挑眉,亲持了壶为他续杯道:“贤弟年纪轻轻,已得圣上嘉奖,又为伴读,出入东宫,有何忧愁?”
沈栗苦着脸道:“唉,家父为愚弟说了一门亲。”
霍霜奇道:“闻听贤弟说的是户部李侍郎之孙女,贤弟可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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