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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拦我,你会死?”
凤城寒也只是犹豫着摇摇头,眼神清温和中正,握剑的手定了定,“我答应了金道友,必守此承诺。海岳尚可倾,吐诺终不移*。”
凤城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挥剑击出,“抱歉,师尊。”
他也知道,此举无疑于螳臂当车,谢扶危不过略一运劲,凤城寒眉心一跳,面目冷肃,顿觉有千钧之力压下,震得他双臂酸麻。
二人之间这庞大的修为差距,更令凤城寒吃了又惊又愧,唇瓣紧抿。万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可饶是如此,凤城寒脸上也未露出任何退缩之意,青年眉目冷凝,挺剑再上!
剑境犹如破碎的琉璃镜,寸寸崩裂,山河倒悬,日月倾倒!飞雪若旋涡涌起,瓣瓣皆裹挟着剑气,化为削骨剔肉的利刃!
不多时的功夫,凤城寒身上就又见了红!
鲜血自他袍脚淌下,蜿蜒成一条触目惊心的小溪。
可呼吸急促的却成了谢扶危。
谢扶危他银发凌乱,看着凤城寒脚下的血溪,他一向漠然秀美的脸上难得蹙了蹙眉,生出了一股不适感。
他忍不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额头,他感到头疼,头疼欲裂。
……金羡鱼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她会有感于凤城寒的牺牲吗?
一个冰冷的想法缓缓地生出。
杀了小寒,他能取而代之吗?像是冰冷的蛇披上温暖的人皮。这样,金羡鱼会愿意接近他吗?
谢扶危面色还是苍白的,他心里默默盘算,思索,半晌,他才抬眼给出了个诚实客观的建议,除却眼睫颤抖得频繁了些,看不出任何异样:“再继续下去,你会死。”
凤城寒脚步一个踉跄,勉力站住了,不退反进,往前站出了一步,低声说:“弟子多谢师尊指点,还请师尊多多指教。”
谢扶危的眼睫颤抖得更快了,他有些走神,有些游离在外。
雪光难得刺得他眼珠微疼,他眼珠转动了两下,看向凤城寒,仿佛透过凤城寒看到了金羡鱼。
她难道就这么想离开他吗?她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为了他留下来呢?
仿佛有无数声音在体内不断叫嚣,这几日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度袭来。
谢扶危神情恍惚,他开始出现幻觉,隐约间,好像有一个飘忽的嗓音在说话,
“你明明……你明明说过……”
……
像是一根钢—钎插入了脑海中,搅动得谢扶危面色越来越苍白,愈发有种易碎的脆弱感。
白发白瞳的男人漠然地说:“我只是迷恋你的肉—体。”
“你的精神庸俗,浅薄,毫无值得人爱慕之处。”
在这平静而残忍的话语下,少女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身体渐渐冷了下去,只是他们未曾留意到这一点。
直到,金羡鱼忽然栽倒在了他们面前。
谢扶危下意识地闪身上前去接住他。
可玉龙瑶却拦住了他,玉龙瑶神情平静以至于冷酷。
“你还要再被她的把戏所欺骗吗?”
他居高临下地等待着她的计划狼狈落空。
金羡鱼一直没有醒来,玉龙瑶一怔,迟疑地走上前去探她的呼吸。他眼角余光瞥见了谢扶危走近,不过他也没有阻拦罢了。
谢扶危在金羡鱼面前半跪下来,少女冰冷的手使他眉心轻轻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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