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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手里的梳子差点掉了,对皇帝怨愤可是能废皇后的罪名。她一瞬间僵在那里,才听到皇帝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朕已经不是汝阳王了,自然与从前不同。”李谕说。
他拍拍皇后的手,示意她继续。
“你在担心什么,朕知道。用不着操之过急。”李谕说。
皇后这才放心来,这话虽然听起来挺像糊弄人的,但至少说明皇帝心中想着这件事,并不是毫无指望。
“陛下,妾怎么会怨陛下?”她终于能通顺地说话,“陛下是妾的天啊,妾和翎儿全都指望陛下。”
第二天李谕去看了贤妃。贤妃已经好多了,应该能一起去避暑。她起身行礼之后就半躺在榻上,颇为楚楚动人。李谕看着她,只想到小公主长得像她,长大了一定也是个美女。
晚间李谕没有在贤妃处留宿。他独自睡在了东华宫。
临睡前,他回顾一天,感觉有点失落——今天丞相事务繁忙,没有来见他。
“赵十五。”李谕坐在床边,想和人聊聊天,今天正轮到赵十五值夜。
“陛下。”赵十五一向恭敬。他是内侍,恭敬,顺从和讨人开心就是他的本质工作。
“你觉得朕变了没有?说实话。”李谕问。皇帝这种生物,一般情况下在同一时间同一国度只能存在一个。他没法和别人交流下做皇帝心得。所以他不是很清楚一个皇帝,到底该怎么处理宫中对皇帝的风评。
“回陛下,人总是会变的。”赵十五不怎么委婉地说。
李谕哂笑:“这么说,你们是没少议论朕了。”这是必然的,那有员工不议论领导的。哪怕是规矩森严的宫廷,那些角落中的窃窃私语,必然是在议论着这宫中的主人。
赵十五忙道:“宫中人人都赞陛下仁慈,说陛下是难得一遇的仁主。”
李谕知道这话水分大。作为八卦可不够刺激。
他用香囊扔赵十五,砸中他的脑袋:“说吧,宫中最近谈论的红人奇事是什么?你要不说实话,朕自然能找到说话的人。要你何用。”
赵十五这才说:“宫中最近都在说,陛下正宠爱冯家的少公子。”
这说的便是冯佑远了。
李谕顿觉好笑。他并没有打算和冯佑远有一腿,只是宫中似乎已经认定冯佑远是他的新欢了。他打算把这水再搅混一点。
“明天,该接无寂进宫了。”李谕说。他之前就知道无寂小和尚已经到京中了,正在灵慧寺修行,一直派人盯着。这会儿看看,是时候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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