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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又怎样?晋文公重耳、齐桓公小白不都是庶子?而且北边赵国的赵王何,一开始也是庶子,到后来不还是扶正了嘛。再说,如信陵君这样的英雄,就算不做一国的君王,去做一个将军,甚至做个丞相,也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的。父亲你太拘泥于名分了,有道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啊。”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啊……”如耳低着头,反复将这两句诗吟诵了几遍,愈来愈觉得格局非凡,大有帝王气象。他心知自己的女儿觉悟作出这两句诗的才能和格调,抬头便问,“阿沅,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两句话的?”
少女不解其意,直率地道:“从洞香春呀,这两句诗很好听,假以时日,一定会被记录在简册上,流传下去吧!”
如耳这时站起身来,望向东方——那是缗城的方向——说道:“信陵君身上能够流传下去的东西,可远不止这两句诗啊。”
他似乎神游远方,想了很久,久到少女跟她搭话,他都没能作出反应。隔了半晌,如耳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地,咬着牙道:“阿沅,如果我把你送到信陵君身边去做侍妾,你愿意吗?”
啊?
少女猛地瞪圆了眼睛,一时间失去了思考。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如耳等着少女的回答,等到他觉得她差不多该作出决定的时候,突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须臾,那个侍奉了如耳父女十多年,从濮阳跟到大梁的老仆来到院里,附到如耳耳边一阵低语,如耳脸色立变:“当真?”
老仆人恳切道:“老爷您觉得我敢骗你吗。”
“快,备车!”老仆人转身匆匆而去,却又马上被如耳叫住,“别动!先别去,关好大门。就说我病了,任何人来访,一概不见!”
老仆颤颤巍巍地问:“可若是……太子呢?”
听到太子,如耳挑起了眉毛,冷哼一声道:“太子?他现在……可是自顾不暇呢。”
与此同时,大梁城商市区的一个小酒肆内,一名留着八字胡,神色猥琐的游士猛地一拍桌子,对环绕着他的人们说道:“上一回说到,信陵君麾下,在丹水受阻的那一支兵马,是假的虎贲军!那其实,是须贾统领的三千民夫。可是,真正的虎贲军去哪儿了呢?
“今日啊,咱们继续说‘虎贲奇袭薛邑,庞煖生擒田氏’这一个章节。庞煖作为信陵君麾下首席大将,骑战、步战俱是精通。他带着真的虎贲军,一路乘坐商船沿着濉水顺流之下,直达泗水流域的下邳。此后,虎贲军又沿着泗水、沂水北上,在楚、齐边境的襄贲登陆。须知这下邳、襄贲两地,皆在楚国境内,冯谖坐镇薛邑城,在薛邑西南撒下诸多哨探,却是忽视了薛邑以东。
“在襄贲登陆后,虎贲军穿过鲁国境内,一路急行军,从东面夜袭了薛邑城,打了个薛邑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攻下城池,端了孟尝君的老巢!”
“这一招‘瞒天过海’,是不是很高明?”
游士朝众人咧嘴笑着,众人听得出神,此时纷纷反应过来,喝彩叫好。
游士却是蓦地皱眉,话锋一转:“然后,庞煖就在孟尝君的府邸里,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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