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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到了一处油黑破陋的小室之前,能从虚掩着的门中看出其中有好些红着眼的赌徒——这肯定是从晚赌到早的。
花九溪二人排门而入,湘灵受不了这种举座皆狂,嘶吼乱叫的调子,一双娥眉微蹙。
花九溪正四处巴望间,就被湘灵引到后院的一处水井前,对方命令他跳井。
“跳井就跳井吧,我怎么又有一种猪八戒的感觉?”花九溪望了望这一汪不见底的黑色,顾不得许多,捏着鼻子“噗通”跳了下去。
没有湿透的感觉,也没有呼吸困难。花九溪身边那种黑色的物质不知是什么,他在里面稍稍移动了两下,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后院,眼前则还是那口井。
不一会湘灵也从井中跳了出来,花九溪初还以为会是一条小龙,见还是个少女身姿,一阵失望。
“先生发愣看我做什么呀?回那麻将馆去~”湘灵打发他。
“这两个地方,是镜像么?”花九溪才注意到此间的太阳是黑色无光的,天空也泛黄而非青青碧碧的。
“没错,那井中类似水银的东西,能把地上的情景镜像复制——我们现在其实算是倒立行走,虽然感觉不出来。”湘灵解释说。
“也就是说,这里一切陈设,其实都是那种黑色的物质咯?”花九溪问,湘灵点点头。
“它最大的作用是复制,即使地上的据点被荡平,也能依靠这东西马上复制出一模一样的。”湘灵说,“当然,仅限于外形。”
回到麻将馆,还能听见那些小方块碰撞的声音——原来是翩翩、罗越和朱天、唐辛子在搓麻,花九溪便打了声招呼。
“在呢!”几人异口同声,但都没放下手中牌局,花九溪倒是感到一阵亲切真实。
“这是个外人找不到的僻静地方,想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不必拘于虚礼——再说我们江湖人也不讲这些。”翩翩笑着说,掷出一粒骰子。
“哦。”花九溪就自寻了一张凳子坐下。
“花爷会么?”只见罗越嘴里叼着根旱烟这样问着。
“我?我不会……”花九溪觉得,任何时候回答这两个字都挺让人尴尬的。
“那好,湘灵丫头也不会,你俩正好一对。”罗越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们家没人玩儿这……”湘灵半道截住了对这种游戏的某些刻板偏见。
“那个…咱们什么时候说工作的事?”花九溪怯怯地问。
“在这就可以,大家脑子正是活泛的时候,讨论出来的东西准保可行。”朱天嘴叼着的是一个烟斗。
花九溪心想自己这个虫头当的真是毫无尊严,问个事还得这样眼巴巴的,刚想抱怨几句就见湘灵一只手摆过来——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好,我说了。”花九溪清了清嗓子,“我们先明确下我们行动的目的——”
“目的当然是消灭敌人,把他们全部杀掉。”罗越不假思索地答道。
“话是这么说。”花九溪说,“但敌人又不是木头人,不会站在那里叫你打。而且要时刻防止他们的颠覆活动。”
他说话的声音本来就不大,这下又被一群人你来我往的呼喝隔断了,花九溪一阵皱眉挠头的。
湘灵见状,默默地起身,观察这幅牌局。
“现在胜败如何?”她轻声问。
“罗越妹子输得最多,眼看就要把裤子当了。”朱天笑着说。
“我可怜的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掉裤子的。”湘灵轻轻拍了下罗越的肩膀,对方身上顿时一冷——她的身体对湘灵有一种恐怖的应激反应。
“小湘湘要代我玩一局?”罗越借坡下驴,起身退出了这个牌局,“我们赌人头的,我已经输了五六百弟子了。”
“你今天运气是不怎么样。”翩翩说,“不过让湘灵这个素人来替你参战——未免无情。”
“大家把规则告诉我就可以了。”湘灵接过了罗越的位置,翩翩见她是认真的,便简单诉说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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