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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本就是多事之秋,现在金启全躺在屋里,许氏顿时就不乐意了。
虽然嘉哥儿接了回来,可他的罪名仍旧没有洗脱,如果一辈子背上杀人的罪名,嘉哥儿以后的日子都得毁了,别说什么前途,就是以后想要成家都是难。
四弟的屋子,她身为嫂子的自然不能单独去,而四弟妹那,经过上次的交谈,许氏心里有些慌乱,也不想去。
可时间托得越久,心里是越害怕,只能找到了三郎,让他去探探四弟的口风。
她道:“四弟受了伤,于情于理你都得过去探望一番,不如我备上礼,你过去一趟?”
他们一家并没有住在皂果巷的宅子里,只是偶尔无事的时候会上门一趟。
许氏这次无比的庆幸,庆幸当时因为嘉哥儿的缘故一家人搬了出来。
虽然不清楚宅子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瞧着四弟都受了重伤,她那个一直带着傲气的四弟妹更是乖巧的很。
想到这里,上下唇又疼得厉害,这件事绝对与金芸那丫头脱不了关系。
而这时,金启双甩袖,他道:“无知妇人,我身为兄长为何要带礼去看望弟弟,只因他身为将军?”
话里带着连自己都能听清的嫉妒。
他本该是金家最有前途的,而现在,不说高高在上的金将军,就是大哥二哥,他如今都应对都有些乏力。
“你。”许氏气急,三郎一直将面子看得极重,可现在也无需他放下多低的态度,只需稍稍卖个好,难不成四弟还会拒绝不成。
况且其他不说,如果有四弟能搭把手,他想要什么仕途没有?为何这么简单的事情,一直自拟最聪慧的他怎么想不通。
她平息心中得不顺,道:“你也说他是你亲弟弟,他受伤了你去看望一眼又如何。”
金启全哑然,又不想和个妇人去辩解,起身甩着袖摆就出门离开,留下一句:“要去你自己去。”
许氏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往宅子那跑一趟,可不跑不行,嘉哥儿的事放在那不管不行,而且她这个四弟妹中有些邪性,像是知道一些什么,总让她心中不安,就怕孟氏一时嘴快说了出来。
真要到了那时候,倒霉的那个,不是四弟一家,而是他们。
或者说,是她吧。
许氏站在门槛,她望着院子里凋瑟的景色,不由叹气。
想起年轻时的做法,她并没有后悔,四弟如此,是他的造化。
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劫。
摇了摇头,将心中压抑的情绪拨开,许氏走到一旁的库房。
拿出贴身的钥匙打开,里面放着的是她这些年偷偷置办下来的。
到底是个读书人,自然比刨地容易来银钱,虽然一直在爹娘面前卖着穷,日子其实过的不差。
可自己来的银钱要她拿出来供一家人,许氏自认做不到,三郎更是如此。
这才在镇上偷偷摸摸的置办了一套小院子过起了小日子。
本以为在金家人中,自己一家才会是能出头的那人。
两个孩子自幼读书,嘉哥儿更是多个夫子夸赞过,却不想,在一切美好之时,所有所有都被打破。
她再次巡视周边的物件,本一切都该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致。
这些物件在她眼中算是好的,可对于四弟一家来说,怕是很粗简吧。
心中想着,却随意拿起了几样,装置好,就准备离开。
拿着几个盒子,虽然不重,却好像有个石头压在身上,重的厉害。
她现在是认清了,不管承不承认,今日不同往日,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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