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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草长莺飞。
一条沟渠两侧的宽阔田埂上,满是低矮的杂草,而这时候,两侧田埂上站了十数人,正赤手空拳的肉搏着。
“住手。”一声大喝从远处传来。
只见远处一大群人正飞跑过来,大声喝斥的是跑在最前面的瘦削男子,不过已经打的火起一群人,谁也没停下。只见那瘦削男子三步并作两步,一会儿就冲到人群中。只见他手持长枪,一插一挑,就是一个人被挑飞。
眨眼功夫,七八个大汉被挑飞了,那七八个大汉立即一骨碌爬了起来。
“是你们李家庄的人,打伤大猴的?”瘦削男子,也就是滕家庄教导大家练枪的大师傅‘滕永湘’喝斥道。
“滕师傅,我们朝田里灌水,你们滕家庄的人,凭什么将我们的田,灌水缺口堵住!”那个身上还有着伤痕的李家庄壮汉,怒喝道。
这时候,滕家庄一群人已经都到了。
滕家庄这边的一个妇女,立即叫骂起来:“你个没心没肺的狗日地,入春来,老天爷没下过一场雨,你们田里缺水,我们田里就不缺水?好不容易发大水,怎么?水都让你们李家庄的人用,我们滕家庄的田,就不要水了?”
这时候年仅四岁,个子瘦小的滕青山从人缝中轻易挤到最前面。
“争水?”滕青山听了,这才明白事情原因。
前世的滕青山从来没做过农活,许多东西都不懂,可是麦子要生长,需要水,这点常识滕青山还是懂的。没有足够的水浇灌,估计就要欠收了。
“不过他们虽然打斗,却没有出人命,也没动武器。”滕青山目光一扫,发现田间就放着一些铁锹等工具,可是刚才双方庄子打斗,却都是靠拳脚肉搏,虽然有人受伤、流血,却没有一个死。
滕青山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如果滕家庄死了一个人,恐怕滕家庄的男人们,都会杀过去。现在只是争水,还好。如果出了人命,那两个庄子可要闹大了。”就在这时候,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一大批人火速跑过来。
“青山,别乱跑啊。”这时候,表哥‘滕青虎’也挤到最前面,立即抓住滕青山,“这里乱的很,你一个小孩子,被碰到一下,就受伤了。小心点。”
“嗯。”滕青山对着自己表哥笑笑。
“嗨,那李家庄的人也来了。”滕青虎也看向远处。
“滕永湘!”一声大喝声响起,一体型壮硕的大胡子猛男大步跑来。
“师傅。”李家庄的族人们立即闪到一边。
滕永湘是整个滕家庄的枪法师傅,而这大胡子猛汉‘李良’,应该是李家庄的教导师傅。
“没事吧。”这大胡子壮汉朝四周一看,立即有李家庄的人低声叙说。
“李良!”滕永湘冷厉的目光扫过去,“你也应该知道,老天不下雨,你们的田要水,我们的田也要水!可水就这么多,你说,该怎么办?”发大水,沟渠满了。民众就立即将沟渠坝头给关住了。
这样,主干道水位退了,沟渠里的水才不会倒流。可是,水也就这么多,怎么分?
“怎么办?”那大胡子壮汉‘李良’持着一柄铁枪,嗤笑道,“简单,我们来打上一场,我赢了,这水就让我们李家庄用。如果你赢了,水就让你们滕家庄先用。怎么样,你可敢比一比?”
说着这李良将那铁枪插在田埂地上。
滕永湘眼睛微微眯起。
“看来,大伯他,不比那大胡子‘李良’强。”滕青山见状,暗中推测。
“李良。”滕永湘冷笑道,“这沟渠里的水,关系重大。你恐怕还没有这个权力,拿来赌吧。”
大胡子李良一窒。
这水,关系到粮食收成,他的确没资格拿来当赌注。
“如果你要跟我比,我们拿其他赌注,再比。而今天,我们谈的是这水该怎么办。如果你还是那个猪脑子,还是到一边,等你们族长过来再谈。”滕永湘冷静的很,就在这时候,李家庄密集的人群分开一条路。
一个须发皆张的老者,大步走过来。
“李族长。”滕永湘拱手。
“永湘,滕老头呢。”这老者大大咧咧道。
“族长他马上就到。”滕永湘说道。
滕青山听了就明白,这个看似猛张飞般的老头,应该就是李家庄族长。
“哈哈……”人未到,爽朗的大笑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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