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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
借着泪星石的光亮,谢绾歌隐隐看到通道尽头盘腿坐着一个老妪,不仅反问道:“你知道我会来?”
“知道,也不知道。”那老妪一副高深模样。
谢绾歌很配合地接话,“何谓知道,何谓不知道?”
老妪似乎很喜欢这小女娃娃的捧场,咧嘴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但我不知道来的那个人是谁,那么小女娃,你是谁?”
听这话,这老妪应当是被关在这里许久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谢绾歌也不着急回她,而是等着那老妪再开口。
果然老妪并不在意谢绾歌是否回话了,接着说道:“那姓齐的死了没有?他怎么不进来?是不敢来见我了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谢绾歌诚实作答,她走近了才看清,那老妪的下半身大概是瘫了的,裸露的双脚已经呈现出灰白色,脚踝处拴着两根手臂粗细的铁链,一直连在了老妪身后的墙上。
“不是他让你进来的?不是他你怎么能进得来?”那老妪明显不相信。
但谢绾歌本身就没有说谎,所以老妪再怎么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将信将疑,“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被一个白头发的男人带进来的,不过他和我走得不是同一道门。”谢绾歌这回回答得很老实,她可以肯定那白发男子不是这老妪口中所说的那个姓齐的人,否则他早该知道这西面的门后还关着一个老妪。
那姓齐的大概是这院子的主人,这老妪被关在这里许久,定是还不知道这座宅院已经荒废了,这密室的入口处甚至还堆积着诸多尸体。
想到此,谢绾歌补充道:“这外边的院子已经荒废了。”
老妪听完大笑了起来,“荒废了?天意呀,哈哈哈,天意呀,那姓齐的定是死了,否则必不会让这院子荒废,这可是他必生的心血。”
“小女娃娃你知道吗?他当年将我关在这里,说什么正义天道,我穷凶极恶也不过是为了能活下去,他却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囚禁我。好在我早已辟谷,这些年才能在这密室中苟延残喘,而他却先我死了,天意呀,哈哈哈。”
谢绾歌想起赤夜曾说过,这院落因为那续命阵法已经折损了,再不能住人,想来即便是像那老妪说的,原主人不会轻易放弃这宅院,可像这样的情况不得不放弃也未可知呀。
谢绾歌将这想法与老妪说了,老妪却有些不相信,“续命阵法?那姓齐的一直自明正义之士,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况且,他早已得道,成了半仙之躯,寿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不会做这样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可事实如此,那老妪也知道,谢绾歌没有必要撒这种谎骗她,只是从心底里她不愿意相信,那姓齐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不是这样的人,绝不是这样的人。”
老妪失声尖叫,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周身威压一震,她身后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墙壁却轰然倒塌,从碎砖之间透过丝丝阳光。
老妪也愣住了,被关这些年,她从没有想过要逃脱,所以连挣扎用力都没有过。稍稍用力,老妪徒手就将脚踝上的镣铐掰了开来。
像是突然猜到了什么,老妪的神色一下放空了,呆坐在原地,喃喃自语又哭又笑。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关住我,他根本就不是要囚禁我。我知道了,哈哈,我知道了……我竟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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