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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眉眼一动,望向自己身旁的云裳,却见她的目光也落在自己手中的花上,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神色,靖王知晓她定然已经明白了其中原因,便也没有一丝慌乱,抬起眼来,便瞧见李丞相眼中还来不及收回的得意。
靖王挑了挑眉,将手中的花往地上一扔,面色冷得让人心惊,“皇兄,看来,臣弟是不太适合碰这些花啊草啊的,这花这般娇贵,怎么能够得赏花会的魁首呢?宁国最好的花应当拥有坚忍不拔的性子。”说着便从云裳手中拿过她手中的花,花又迅速的枯萎了下来,靖王微微勾了勾嘴角,转身望向温如玉,“不知道温小姐可否告诉本王,为何同样的花,到了本王手中就枯萎?裳儿拿着便不会呢?”
李丞相微微蹙眉,他倒是没有想到,靖王会将云裳手中的花也拿了过来。李丞相望了眼似是被靖王的面色吓到了的温如玉,笑着道,“只怕是这花儿喜欢女子的缘故吧?”说着便走到靖王面前,笑着俯下身子将那枯萎的花儿捡了起来,“只是可惜了,这样奇妙的花儿可不多见呢。”
李丞相说这话,目光却落在云裳和靖王身上,只因,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二人身上隐隐发出一些气味来。
“方才温小姐的花让我们都大开了眼界,虽然如今这花没了,倒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判断,待会儿,便让人在这边设擂台,皇城百姓都可以领取一片叶子,投在你们最属意的花的面前。如今,结果尚未出来,为了保证公平,在场的各位大人,便先移驾城东小行宫小憩一会儿吧。”李丞相悠然道。
众人随着内侍的引导往行宫方向而去,云裳靠近靖王微微一笑,“这只是个开始而已,那花,和身上这衣服,遇见了,会起很奇特的反应,而且,一般是针对,男子。我身上这,只是陪衬,许是李丞相害怕我们瞧见两人礼服的不料不一样会有些怀疑吧。”
靖王挑了挑眉,针对男子,奇怪的反应?
行宫中准备了一些歌舞表演,只是许多外男在场,献花的都是些官家小姐,不太方便,云裳便领着献花的女子往花园而去。
侍女给众位小姐斟了茶,云裳端起茶来,在茶杯的掩饰之下,望向在座的女子。
许多女子都是各城中选出来的,身家样貌样样都是拔尖的,只是终归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身份尊贵之人,神色间都有些惴惴不安。只是,原本应当冷若冰霜的温如玉,却似乎也有些静不下心来,目光总是不经意地往园子门口望去。
云裳看了一圈,沉吟了半晌,才隐隐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父皇说,今儿个会让华镜前来,可是,却不见华镜的踪迹。
云裳找来浅音,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浅音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温如玉似乎也发现了浅音的离开,朝着云裳看了一眼,却见云裳神色如常,正欲起身,寻个出恭的由头去瞧一瞧,便听见云裳的声音想了起来,“本公主在此,你们可是有些不自在?无妨,本就是小憩,我们随意说些话儿,本公主让丫鬟去寻些可以玩的东西来,我们也玩会儿,左右还早着呢。”
许多女子第一次见到尊贵的公主,隐隐带了几分恐惧,都说天家的女子都十分娇纵,且脾性不好。众人悄悄打量着笑意盈盈地云裳,心中暗自道,倒也没有啊,甚至比起一些娇纵的官家小姐还和善几分呢。
便有想要出头的笑着开了口道,“民女们第一次瞧见尊贵的惠国公主,此前也只是在民间的一些传说中听见过惠国公主的名字,听说惠国公主不过七八岁的时候,便心怀百姓,那年干旱,便是公主亲自去宁国寺祈福,求来了兀那方丈的法旨,才降下甘霖,公主可是苍生之福呢。”
云裳闻言,掩嘴笑了起来,“本公主倒是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传言,你们也瞧见了,本公主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也别无其他优点,倒是方才瞧见你们的表演,一个个的都是才华横溢的。”
众女子闻言皆是一喜,她们中的许多人本就是抱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想法来的,公主尊贵,又是皇上十分宠爱的女儿,若是她愿意在皇上面前为她们说上一句好话,便什么也不用愁了。
于是,当即便有人急切地问道,“那公主最喜欢的是我们中谁的演呢?”
云裳挑了挑眉,笑着望向温如玉,目光带着几分欣赏,“方才温家小姐的一个掌上生花,实在是让人耳目一新呢,方才父皇也在称赞呢,说,温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人比花娇。”
众人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地望向温如玉,眸中带着几分愤恨,果真是她。明明那花十分平常,靠的也不过就是那掌上生花而已,竟然连皇上也夸奖她……
温如玉似乎也感受到了众人隐隐带着嫉恨的目光,只是温如玉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加之对云裳本就不喜,之前那般辛苦的设计,却没有想到,死的竟然是自己的姐姐,心中更是意难平,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只是,臣女代表的到底是皇城的,所以比其他人上得台面也是应当的。”
云裳听到温如玉这么一句,心中更是漾起笑意来,这温如玉,果然是激不得,从她之前处处针对景文昔便看出来了。
只是云裳却不会将这样的情绪露在脸上,只微微笑了笑道,“温小姐这话,本公主可不能认同了,这些小姐们,都是我宁国子民,代表的也都是我宁国的领土,又何来什么高贵低贱之言呢?”
温如玉闻言,皱了皱眉,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即便是同在皇城,也有高贵低贱之分,更何况这么大的宁国呢?总不至于,丫鬟还能与主子一样不成?”
在场的其他女子对云裳的好感便又提升了许多,也有对温如玉惹恼了的女子开了口,“温小姐一看便是大家闺秀,只是不知道,温小姐可有诰命在身?温小姐应当品阶十分高的吧?”
温如玉更是不悦了起来,“这位姑娘不知道宁国律法,非妃嫔,皇亲,而且还是未成亲的女子,夫君不曾立下大功,怎么会有诰命和品阶?”
那小姐似乎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方才民女听温小姐那般说,还以为温小姐已经有诰命在身,而且品阶十分的高呢,原来与我们都一样,只是一介平民呀。”
云裳的目光淡淡地扫向说话的女子,却见她长得一副乖巧模样,只是望着温如玉的眼睛却带着几分讥诮,说出的话却让云裳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意思,惯会拐着弯骂人,而且,温如玉竟还上钩了。
温如玉闻言,面色通红,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怒意。
却又听见那个女子道,“只是,温小姐不曾有诰命在身,一介民女。惠国公主可是皇上的女儿,是被皇上亲自赐下封号的正一品公主,温小姐那般与公主说话,是否不妥当呢?温小姐方才问民女宁国律法之事,想必对宁国的律法定然十分清楚,那温小姐可否告诉民女,不尊重正一品的公主,以下犯上,应当如何处置呢……”
云裳挑了挑眉,轻笑道,“这位小姐一席话,可把温小姐问的哑口无言了,温小姐的父亲温大人是户部侍郎,为国之栋梁,平日里定然忙于公事,疏于对温小姐的教导,温大人一心为民,本公主自然也得好好的对温小姐,以免除温大人的后顾之忧,方才温小姐不过与本公主开个玩笑罢了,大家不必当真。”说着又转过眼望向那说话的女子,“这位小姐是哪里人呢?”
那女子连忙道,“小女子孙雅娘,锦城人。”
云裳微微一笑,“哦?原来是金城太守的千金?幸会……”
孙雅娘闻言,倒也不曾显得十分高兴,只淡淡地应了声,“公主抬爱了。”
众人正说这话,便瞧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进了园子,云裳瞧见方才还带着满满不悦的温如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目光从云裳面上扫过,竟还带了几分期待的模样。
云裳朝着那丫鬟望了过去,便觉得这丫鬟的模样似乎有几分眼熟,正回想是在哪里见过,便瞧见那丫鬟在云裳面前跪了下来,“公主,奴婢是华镜公主身边侍候的人,方才华镜公主在后院中散心,因为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便让奴婢们退了下去,可是,奴婢方才找遍了后院中可能去的地方,都不曾找到华镜公主。”
云裳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那奴婢的面前,面上带着几分焦急,“你说什么?皇姐不见了?你们是怎么侍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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