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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李氏一听不是纯金的,心里顿时就释然了,不过还是认真反复又看了几遍,啧啧道:“都不是纯金的,还要三百文这么多啊!这弟妹还真不知道过日子…”
既然是老娘这个抠门精亲自送出去的,那就说明老娘是真心想送给大伯母了,陈平之所以这样说,一来是让大伯母心里没有负担,欣然接受,二来又说出三百文钱的价格,好让大伯母爱惜一点。
回过头来,陈平的目光又落到了大伯手里的鱼上面,想到昨天那老者邀请自己上门做客的事情,可不能空着手过去:“大伯,这么多的鱼咱家也吃不下啊,给我分一半呗,我拿到山上去做烤鱼吃…”
拿到山上去做烤鱼吃?
闻言,大伯的脸色黯了一下,又想到自己这一家人对陈平一家确实亏欠太多,这些鱼即便是做出来了,恐怕还真落不到陈平他们几个嘴里。
当即也不再多问,一股脑的起码给陈平塞过来了五六斤:“拿去,拿去,回头吃完了不够再来给大伯说,赶明儿大伯又去河里给你们下网…”
“呵呵…够了够了…”
陈平接过鱼,三兄弟就风一样的朝昨天钓鱼的那个方向去了。
小院幽静,苍松挺拔,竹荫绿绕,一条青石小径穿过柳林,延伸到竹林深处。
沿着小径将处林走完,眼前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柴门,此刻正嘘嘘掩掩。
绿水争流,茶香飘荡,竹林、竹门、竹院,还有那一丛丛的腊梅飘香,眼前看见的一切,无不显露着这小院主人的脱俗雅致。
抬起手来,陈平正要敲门,忽而又听见昨天那老者的声音从里面悠悠传来:“一车在中营,鸳鸯马上攻…”
一车在中营,鸳鸯马上攻?
陈平略一思忖,顿时明白了这是一句象棋的口诀,看来老者的这局棋已经杀到了关键之处,车占住了中营,后面再用连环马将军便已经是必杀棋局了。
陈平穿越之前也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那时候大山里的娱乐项目不多,一群孩子凑到一起下象棋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不过说来也是郁闷,虽然穿越之前陈平五岁就会下象棋了,可是下来下去,终究还是个臭棋篓子,残棋,棋谱倒是背了不少,可当真手下见真章的时候就直接哑火了。
陈平当下不再做声,给身边的小玉和小武都虚了一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便直接抬腿走了进去。
从柴门里进来,陈平立刻就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正有一老一少二人正端坐在石凳上。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亲和,不过此刻他一手托着胡须,一手握着棋子举棋不定的样子颇有几分滑稽。
再看那和他对坐的童子,此刻正一双小手抱在胸前,还不停的打着哈欠。
走得近了,又听见那昨天自称叫做涂白的童子嘀咕道:“大人,这局棋你都悔了八百遍了,这一步你杀我的士,车占中营也不管用了,你看看你的中军大帐…”
果然,陈平听涂白这么一说,仔细一看,先还没有发现其中关键,可是推敲了半晌,才发现这个涂白才是象棋一道的个中高手啊,只见他的棋局锋芒暗藏,杀机含而不露,不见双车,却是当头炮已成定局之势,当然,这还不是重要的,双卒过河,旁边的马一步就可以卧槽了,旁边那个炮更是可重可沉,连将五步,这老者必输无疑。
我去的个去,你妹啊,这还没将军呢,已经布局完了后面的十步开外,直接看到结果了,这还让人怎么玩!
人比人气死人,下了这么多年的象棋,且不说没资格和这个涂白对垒,就连看懂别人的棋局都要煞费苦心。
然而正在此刻,那老者苦思无解,直接耍赖,哗啦一下推翻了棋盘,目光一转,落到正提着几条鱼,站在一旁的陈平身上,先声夺人道:“我就说不走这一步嘛,你非说要走这一步,现在好了,输了吧,你说,本大人应该怎么罚你?”
陈平懵逼了,我特么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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