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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外,黑暗吞噬之地,有一名全身都被黑色斗篷笼罩的人,胯下骑着斑点马,远远的望着青州城的城门,极目之处正是刚刚小洛站着的城墙。
……
乾阳宫——
殿中处处灯火,似要照亮每一个角落。
云姝坐在暖阁的软榻上,静静的插花。深棕色的阴沉木龙纹榻几,放着一个白玉龙纹的双耳瓶,秀美的手指把一枝枝或含苞,或盛开的红梅插入瓶中。
妩媚的脸庞温馨恬静。但仔细看,便能发现,那插花的手指在轻轻颤烁,泄露其主焦躁不安的内心。
她不知道小洛能不能把她告诉他的话说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怯场,更不知道他说完后,会变成什么样。
她只有等待!煎熬的等待!
原本她是要自己去说,就算说完被骂,也没什么。大不了落一个牝鸡司晨的名儿。
小洛在知道后,按住了她。称他是太子,这是他的职责。让她在宫中等着就好,然后甩甩袖子自己跑去了。
终究,把他推到了最前。
……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流言是真的可畏,绝对能置人于死地。
这番话也许紫衍不屑于说,甚至连小洛在乍一听闻时,也觉得没必要解释。等以后尘埃落定自然会大白天下。
可是,那要什么时候?那时候还有几个人还记得这件事。
她乃俗人,没有他们的神智能忍,她觉得该说就要说。因为有些人,你不当头棒喝他们,是永远不会明白。
……
小洛回来了,身后带着一个尾巴,紫瑨珲。
云姝朝紫瑨珲点了下头,就拉着小洛问道:“可害怕?可有被当靶子射?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一连串关心的话,如竹筒倒豆子往外蹦。
小洛踢掉小皮靴,爬上软榻,按住云姝回道:“娘,没事的。洛儿不是回来了。洛儿明早再去看看。有小白在,洛儿一点事都没有。就当上了一回早朝。嗯,远远没有上早朝的压力大呢。”
紫瑨珲听到这儿,棱唇薄勾,“挺不错,他把人都说惭愧了,恨不得立马丢枪投降。”
云姝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脸朝紫瑨珲笑了笑,“谢谢你了,瑨珲。”
紫瑨珲望着云姝,好像瘦了许多,只肚子仍那么大。蓦地,墨蓝瞳凝滞,落在她眉心的一颗豆大‘黑痣’上,‘黑痣’的周围有一些细细碎碎的银点,像是针灸的针点。
“请坐。”云姝抬手相让榻几对面的软榻位置。
紫瑨珲婉拒,站立在她下首,离她也更近。
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额头,“你身体可还安?”
云姝抬手摸了一下毒斑,乍一看的话没有那么明显,摸可以摸出来,有些微的凸起。
淡淡的启唇,“一些宵小跳脚罢了,不小心中了招。”
紫瑨珲在后宫中长大的,自然知道,看似一群女子的后宫,有时比朝堂还要云波诡谲,“是什么?”
云姝从梅花瓶中摘下一片梅花瓣,樱唇轻抿了一下,贴在了额头的毒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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