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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走到了天庆台前头。
礼官早已候在一旁,按着流程,请天子上台。
下头百官叩拜。
赵渚被几个宫人扶着上了高台。
太皇太后落后一步,同杨太后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天庆观中的天庆台足有七七四十九阶,虽然每阶都并不高,可是杨太后多日没有活动,一口气爬上去,依旧是走得气喘吁吁,便是一旁的太皇太后,面上也浮起了一阵酡红,显然血气上涌,爬得甚是辛苦。
台阶两旁站着礼官、禁卫。
赵渚被人半抬半架上了台。
礼官依着古礼,唱令众人起、跪。
阶下的官员也依着礼官唱令行事。
一套流程走了足有大半个时辰。
今日天气很好,红日高悬的,虽说还是春天里头,可在日头下边晒着起起跪跪的,杨太后还是很快出了一身的汗。
她的头有些发晕,眼前一阵一阵地浮起奇怪的图案,有些是一团一团的,有些是如同飞蚊一般,自知是跪得久了,又兼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只好强打精神,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等到略好了几分,她抬眼一看,前头太皇太后的动作也比礼官的唱令慢了两拍。
赵渚正在挣扎,却给一旁的宫人压着,也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他就暂时安静下来,勉强按着礼仪行礼。
礼至一半,下头文武官员山呼万岁。
礼官点了香,上前交给赵渚。
赵渚手上拿着香,并不动弹。
太皇太后跪在一旁,过了几息功夫才缓过神来,待得看了这般情景,便提声道:“陛下,当为敬香了!”
赵渚的胸脯大大的起伏了两下,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复才上得前去,将那香插入香炉里头。
杨太后伏在地上,没有看到这个情景,只听到了太皇太后的声音。
一时进香完毕,太皇太后与杨太后两人跟着也一并进香,敬酒。
足足花了半日的功夫,天庆台此处的祭礼才算结束。杨太后身上穿着厚厚的礼服,早已热得全身是汗。
太皇太后也是一般,她头脸处汗涔涔的,只是碍于正在礼中,不好用帕子擦汗。
天庆台的事宜暂时告一段落,自有礼官们在后头收拾,一行人却是要转去天庆观里头祭祀赵家的列祖列宗。
赵渚被拖着往下走了几阶,太皇太后便跟在了后头。
杨太后满身是汗,头也晕得厉害,在原地略缓了两下,才慢慢地跟得上去。
一旁的黄门连忙轻轻将她扶住。
她比太皇太后慢得六七阶,太皇太后又在赵渚后两阶。
赵渚先前还是给左右两个黄门架着走,等到行在阶梯处,因那石阶与石阶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高,两人左右扶着,不太好行路,便一前一后地护着他。
石阶两边立着礼官,下头立着文武官员。
两府重臣站在最前,依着品级往后各自排开,都等着听礼官令行事。
赵渚走走停停。
他年纪本来就不大,一口气下不来,要在中间歇一歇,并不是什么十分不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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