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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骞沉默,这话讽刺,却也刺到了心头,不想她赖也赖了这么多年,他自己种下的因,食果也是必然。
只不过,他在乎的,也仅仅是白舒的一副身体,在这点上,他觉得萧谨南做得过分了。
“伤很重?身上都是血?MD这锅老子不背!”
萧谨南气急败坏地吼出声。
白舒前脚脱了衣服进浴室,他后脚就把门锁了,然后躺床上和程北聊微信,任她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后来她就开始撞门,怎么撞的萧谨南不清楚,现在想来,是故意使了左手臂吧,折腾得手术伤都崩裂了。
不过,萧谨南当时压根没看到。
白舒嘤嘤哭着走出浴室,刚要说话,男人就嫌恶地把所有衣服甩她脑袋上,迈着大步,转身走了。
于是,在他面前演不成的戏,在陆予骞面前演了,白舒还真是任何机会都不放过。
“啧啧,她对自己倒够狠!”
萧谨南不屑,但也明白老三的就范,白舒现在最大的利器,就是她自身,这一招,可谓屡试不爽。
要不是她顶着那张脸,做那么恶心的事,他也是会可怜她的。
一开始安心使苦肉计不就完了,使什么美人计,自作聪明!
陆予骞不予评价,反正一切张嫂会打点,烦不到他头上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男人乏得厉害,回床上躺下。
许是夜深人静,心灵容易空虚,闭上眼,有道身影不停晃来晃去,陆予骞反复辗转,入不了睡。
有些记忆,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漫溢而出。
沈娆偶尔,也会很晚跑下楼,倒一杯水喝,或者去冰箱找东西吃,自以为脚步很轻,但他睡眠浅,每次都会被她吵醒。
然而他对她气不起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甚至会站在门口,看她在客厅里悉索地捣鼓。
某次沈娆抱着零食在沙发上睡着,还是他抱她回房的。
这些都是很细微的小事,从前她在家,觉不出什么,现在她不在,心脏就像是破开了一个洞,幽冷的风时不时吹过,一阵空,一阵痛。
第二天早晨,陆予骞顶着一张青黑的面孔下楼,细长的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
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了。
四周不见张嫂,陆予骞也不过问,坐下来喝了半杯牛奶。
张嫂此刻在楼上,尽头处,一扇客房的门开着,她却站在这端的次卧外面,看着床上的人掀开被子,慵懒地扭着腰肢,一步一步走出来。
这是太太的房间!
自己都给她收拾了一间屋了,她竟敢——她竟敢!!
张嫂快要气炸。
但她拿白舒没有办法,她只是个佣人,哪可以对先生的客人置喙半分。
张嫂拍着围裙,决心要把太太的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边,被那个女人碰过的床单被套统统换掉,然后再加把锁!不对,加两把!!
白舒已经走到陆予骞的身边,她精神恢复了不少,此刻唇角弧度娇媚,身子软得像水一般,靠在餐桌边上,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
——“呵,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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