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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们没想到顾盼还会提这个要求,即便是陆诗本人,听到这话还是不由得心头一紧,不由得紧张起来。
尽管,她早就猜到对方很有可能拖自己下水。
管事的犹豫了两秒,见陆诗自己都没有拒绝,便索性卖了个人情,点了头。既然放一个人是放,那放两个人进去,又有什么差别。
顾盼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吩咐了小宫女两句,便同陆诗一起迈入了锦绣宫。
这里不愧是皇后的居处,即便是已经萧条了大半年了,又时处夏季藤蔓丛生,但依旧可以从现有的状态看到往昔的辉煌。
陆诗与她一同进了前殿,待距离拉远,确定禁卫们听不到了,这才冷冷开了口。
“表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没想到能在这深宫内见到你,还真是叫我意外。”
顾盼摘了面纱,清冷的眸子看向她,笑了笑,“有什么可意外的,杀父之仇你不愿报,那自然只能我自己来了。”
陆诗被她讽刺的有些恼羞成怒,说的话也越发刻薄了。
“表姑,你还没进我们陆家的门吧,你以什么身份来报?你有什么资格?”
顾盼闻言嗤笑了一声,望着她的眼神也愈发冰冷,“有没有正式进陆家的门很重要吗?你爹心里有我,笙儿也唤我一句姨娘,这就够了。倒是你,你还记得自己姓陆吗?”
陆诗见她提起陆笙,心中便更生一段怨气。“呵呵,表姑倒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大姐,即便是要害皇后,也是拉下水,当真是可笑至极。大姐若真有心替父报仇,为何不自己来?她这般遮掩,所谓的顾全大局,还不是因为在她心中睿王府已经比替父亲报仇重要?既然她可以为了避嫌让你来进宫,那我不愿下手又有何错?”
顾盼听着她的怨怼,冷笑了笑,“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但你心里清楚,你说的再多也不过是你自己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笙儿是没有不顾一切报仇不假,但她始终不放弃报仇是真。而你呢?你觉得自己和她一样吗?”
陆诗哑口无言,却知道对方说的并没有错。
她木然站了两秒,这才又嘲讽开了口,“是啊,没错。我是同她不一样。不,或者说,是我同你们,都不一样。与你们而言,爹死了足以让你们不顾一切复仇。可之于我,爹不在了,我还有个弟弟。我是于淮的亲姐姐,长姐如母,我必须要给他一个好的前程,替他摆平一切。”
她抬头看向顾盼,接着开口,“而圣上,正好能满足我所想要的,我为什么要拒绝?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爹,可大姐也害死我一个孩子了,这就够了,我已经不欠你们陆家了。也请你这个连门都没有过的外人,不要在我面前端着架子好像长辈似得教训我。”
顾盼闻言拧了拧眉,“孩子?你说你之前流产的事?”
陆诗冷哼一声,撇过了头,“难道不是吗?是她在糕点里下了药害死我腹中孩儿的!那糕点我尝过,也是我亲手送去太医院让人检查的,里面确确实实有滑胎的药!若不是我信她,怎会查都不查就吃了她送来的东西,结果,她竟是如此对我!”
说到这,她痛苦闭了闭眼,“罢了,过去了,我不想再多提。今天我帮你进锦绣宫,是因我对爹爹的愧疚。你要对皇后做什么我不管,但我也绝不会插手再助你一臂之力。事已至此我问心无愧,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便是转过了身对着锦绣宫宫门,一副不再踏进一步的模样。
顾盼皱着眉,清冷的眸子微微一闪,然后同她一样,放弃了再进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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