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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上,陆明月就坐着飞机返回了学校。
对她彻夜不归,罗晴很是好奇,中午她回来午休,罗晴自然就问到了,神色疲惫的陆明月只回答:“家里有点事情,在家里休息了。”
罗晴的双眼像探照灯一样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陆明月恍若未闻,埋头到了书本中去。
“网上的新闻你看到了吧?那个和谢少云定亲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陆明月的脊背僵硬了一下,罗晴紧紧盯着她,目光渐渐变得狠厉。
骤然,陆明月一声长叹,虽然没有回头,但那语气中的忧伤和痛苦,却不难听出来。
她说:“罗晴,你相信爱情吗?”
罗晴呆了一呆,下意识说:“我不知道。”
“我小的时候,是很相信的,因为我爸和我妈很相爱。我妈是那种娴雅优雅的女人,家世好、长得漂亮,我爸很慈爱,我觉得我有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十岁左右的时候,我爸和我妈离婚了。原因很简单,我爸在外居然有一个女儿,那个女人带着女儿找上门来了。我妈根本受不了,和我爸离婚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恨我爸,恨那个女人,恨那个女人的女儿。
但是,恨有什么用呢?我妈走了,她带着女儿住了进来。我不想看到她们,就一直不回家,我是在我外公家长大的。直到上大学,我才回来。我不想回来的,但是我太想当金教授的学生了。我还是住宿舍,可是,我还有爷爷,我不得不偶尔回家。你知道那种感受吗?那本来是我的家,但是,别人住着我的房子,享受着本属于我的父爱,甚至,连我的男朋友也抢过去。你就会知道,恨,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这些事情,罗晴已经从那个匿名人发来的信息中知道了,她不意外陆明月的恨意,无论是谁,也不可能不恨吧。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怎么会相信爱情呢?也许,一开始我也是相信的,但是,丛靖被陆翩翩抢走了,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她什么都想要,什么要要抢,凭什么啊?是不是?难道我躲那么远、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可以任由欺负吗?她能怂恿我爸和谢家结亲,难道我就不能吗?虽然我不在乎对方是谁,但是能让陆翩翩恶心,能让陆翩翩一辈子出不了头,我什么损失也没有,为什么不去做呢?你说是不是?”
陆明月霍然转过头,神情还是很平静,目光还是很淡然,罗晴却从她那耸高右上唇看出讥诮和愤懑来。
“人人都很好奇,到底是谁和谢少云定亲。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很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因为——”陆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晴,罗晴被她看得有几分心虚,又万分着急,答案就在陆明月的唇畔,她却迟迟不肯吐露。
“因为什么?”罗晴按捺不住,问道。
“因为——我家有两个女儿,当初说好的定亲是女儿,又没有说是哪个女儿啊。你说,那个女人会让谁和谢少云定亲?我爸会让谁和谢少云定亲?”
罗晴想也不用想,“是她吧?”
“她?那又如何?”陆明月冷哼一声,挑了挑眉,“她抢了丛靖,难道还以为我会拱手相让,好让她做谢家大少奶奶吗?不过……我真是小看她了,一而再,再而三……男人就是喜欢那种白莲花的女人,却看不穿她们到底有多虚伪、狡诈!”
陆明月咬了咬唇,眼眶有些泛红,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不再说什么,低头抱起书本,动作生硬地将书放到书架里,因为情绪不稳,书塞了两次才塞进去。
“但是……”陆明月不吐不快,背对着罗晴,鼻音有些重,“有时候我觉得没有意思,干嘛和她较劲,做我的学问,拍我的电影,不是很有意思吗?但每次回去看到她们那假惺惺的样子,我又不甘心。以前,她设计让丛靖亲眼看到我打她,丛靖认为我是个恶毒的人,放弃了我,选择了她;后来,她又在谢少云面前表现得洁白无瑕,谢少云对她印象不错。现在,她又故意发出似是而非的新闻,让别人误会和谢少云定亲的人是我,让别人针对我。我家家规很严,这种事情,若不是她亲口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若不是我爷爷还出于公道,我就要被她们母女欺负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陆明月的情绪显然很激动,丢下这句话,转身去了洗手间。
罗晴将陆明月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半天,最终觉得自己想的肯定是对了,和谢少云定亲的那个人,是陆翩翩。
陆明月从洗手间出来后,神色平静很多,歉意地笑笑,却不说什么。
罗晴就追问:“这么说来,和谢少云定亲的人是你那个妹妹了?”
陆明月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定亲那天出了一点意外,丛靖到我家来找我,想把我绊住。但是最终,我还是去了定亲宴。”
罗晴紧紧盯着陆明月,想从她迟疑的语气和表情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陆明月却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没能让陆翩翩得逞。”
罗晴说:“这么说来,谢少云和陆翩翩并未定亲了?”
“是。”陆明月有些落寞地笑了一下,“但我也没料到,有些事情,让人无法控制。以前,我用了很多手段去接近谢少云,就是为了不让陆翩翩得逞。定亲那天,陆翩翩被我设计没有得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开心不起来。因为——”
罗晴好生恼怒,陆明月往往说到关键的时候,就会停顿。
陆明月上了床,坐好了,方才叹道:“因为,我发现,我似乎也并不讨厌谢少云。看到他难过,我心里居然并不开心。在意识到我对谢少云那复杂的感情后,我觉得这样很危险,赶紧抽身了。幸好我抽身早,又是学习,又是工作,好不容易将这些烦心事忘记。我这个人,少年的阴影太深,对自己的情绪把握不住,一点儿事情就会让我心神不定、思绪万千。我只适合安安静静过日子,不想再陷入那些纷扰中。这安静的日子没过几天,陆翩翩倒是好,不知道对别人说了什么,别人都盯着我,她却故意过起了工薪阶层的生活,试图让人相信她才是吃够苦头的那个。世界上的好事,她全部都想要,为什么?不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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