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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南老亦识得师尊”张溪云暗想道。
“只是你怎会又成了天琼正宗行走辈弟子”南若安似有不解。
“师尊他老人家”张溪云语带迟疑,“本就是天琼峰诸脉中一脉之主”
南若安神情一怔,“前辈他竟去了天琼正宗!”
“怪不得这些年来,我亦再寻不到前辈踪迹”
张溪云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南老竟是在师尊未入天琼前识得他?
可师尊似乎已经呆在天琼极长岁月了。
未等他想明白,南若安再度开口道:“你可知晓,我是谁?”
张溪云一愣,“您?”
“中古诉命亡时,不仅留下了传承因果,更留下了一脉护道者”
“诸位先辈为护道者一脉藏匿生机,躲过了昔年天灾,你的师尊,便是护道者。”
“而我,亦是护道者。”
“得因果传承者,自身便可修诉命,而护道者,只有靠留下了诉命法门传承的龟甲才可修习诉命。”
他取出了龟甲,朝张溪云道:“便如同我手中龟甲一般,只是这不过是仿铸之物,真正的龟甲只择一人,亦唯有得到真正龟甲的护道者,方修习得了先天八卦。“
南若安叹息道:“昔年定下规矩,自此诉命一脉一人,故而护道者一脉,亦唯有一人可修先天八卦,除非等到此人身死,龟甲重选宿主,否则其余护道者可修诉命,却皆修不了作为根基的先天八卦。”
“诉命窥探天机,而先天八卦又是强横至极,故而才会遭天罚,而诸修亦是不得已方做出了此等选择,只为保诉命不亡。”
“你的师尊便是护道之首,乃是天纵奇才,得到了拥有诉命法门传承的龟甲承认,唯他一人修得先天八卦。”
“待因果传承选择之人出现后,龟甲亦有感应,便由护道之首寻之,授其诉命,最后龟甲归于命定之人,诉命真正一脉一人,亦再无护道者一脉。”
话中难免有着悲哀,万载护道,唯一人可修全法,等待传承者出现而为其师,其余众人却只如同等待主人归来的仆人一般。
张溪云望着龟甲,疑惑道:”龟甲怎么我从未听师尊提及过?”
南若安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道:“你先天八卦未成,亦容不下龟甲,想必前辈是欲等你步入仙路之后,方将龟甲传你。”
张溪云听完这些,终于算是明白了以前的疑惑,为何师尊非因果传承选择之人却能修习诉命一脉。
他又忙问道:“那护道者一脉,除了您与师尊外可还有他人?”
南若安闻言,神色有些变化,道:“漫长岁月后,昔年诉命诸修藏匿护道一脉的天机重现,天谴再至,很多人都死在了天罚之下,最终只剩下了三人,你的师尊修习先天八卦,身负龟甲,方是天罚最重之人,他做出决定,自此护道者亦一人传一人,谴其余两人离开,只言待他寿元将尽时,若因果传承者还未出现,便再从那两人后代中寻后辈传承龟甲,代代等候。”
“而其中一人,便是老夫早已坐化的父亲。”
“另一人,却是陆平的祖父。”
张溪云闻言怔怔道:“这么说,安监副他也是护道者?”
“不错,当世尚存的护道者,除了你的师尊外,便只有我与陆平二人了。”
南若安叹息一声,望着张溪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喃了一句,“看来,终究是我对不起陆平了”
张溪云并未听到这句话,他要消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心中一片乱麻。
“天罚师尊将自己锁在洞中,不踏出世间一步,难道便是为了躲避天罚吗?”
他抬头再朝南若安问道:“南老,天罚究竟是什么?”
“看来前辈他,是打算等你踏入仙路才将一切告诉你的,倒是我多事了“南若安道,“我与陆平两人,只要动用诉命之法,便会遭夺生机,此乃天谴。”
张溪云望着他满头白发,心中明了大半。
“可真正会遭到天罚的,却是你师尊与你这等有先天八卦根基之人,那将是你迈入仙路之后的事了,前辈他必然会告知于你”
“你要做好准备,但也不必太过担忧,毕竟中古已逝,诉命一脉更将代代只有一人,天罚自然也不会似中古那般可怖”
南若安话锋一顿,戛然而止。
张溪云知道他的意思,有些事需要师尊亲自告诉自己。
两人沉默下来,相望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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