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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害主,竟还有人替她说情?我就好奇了,这替她说情之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是觉得本小姐的命还不如一个婆子?”简容冷笑了一声,双臂环胸,悠然道,“还是说,这恶仆本就是受人指使?”
“住口!你平日里目无尊长也就罢了,现如今犯事儿不但不认错,竟还如此善辩!我国公府没有你这样没有教养的丫头!”顾靖怒喝了一声,此番若非柳氏跑来告诉他,他都不知道此女才回来没几天,竟已在府上如此猖狂,到底是他疏忽了。
一旁的柳氏却是暗自冷笑,心道这家中中馈向来都是她在执掌,当年入府的时候,当今圣上特意赏赐了城中店铺、城郊庄子等一整套嫁妆,这些年来镇国公府若非她在打理,顾靖哪能过得如此舒坦?现如今有人挑战她执掌中馈的权力,顾靖自然是要帮着她的。
“父亲息怒,我想大姐姐也就是一时兴起方才忘了规矩的,想必下次再遇这样的事情,她定会记住的。”顾月梅假模假样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却是明显让顾靖更加生气。
“一时兴起?一时兴起就直接将人打残?我看她是存心给我找不自在!”顾靖心烦的很,一想到柳文霜跑到他面前说了一堆膈应话,还说要交出中馈的执掌权,他就头疼的不行,若真是这样,那柳氏背后的铺子庄子所赚得的钱财,不全都成了她的私房钱?
那国公府岂非要入不敷出?顾靖这样精明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简容只是漫不经心地站着,静静听着顾靖的数落,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缥缈的笑意。
正在这时,顾崎却是匆匆从外面赶了过来,他刚一走进堂内,便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劲,只是来都来了,又不好什么都不说直接转身就走。
顾崎对着顾靖和柳氏行了个礼,口中道:“儿子听说近来公中的财务紧缺,父亲和母亲正在讨论府上下人的去留,这才赶来。不知父亲和母亲可有决断了?”
简容立刻接过顾崎的话头,出声道:“大公子来的正好,刚巧我们说起了这事儿,就拿府上奴才下毒害主这事儿来说吧,公中着实该好好挑挑人了,可别什么人都往府上领,回头出了钱也就罢了,再把命给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顾崎心中一紧,隐约觉得这简容话中有话,莫非父亲母亲是在为那日张家婆子被打残的事情前来追究责任了?
顾崎随即叹了口气,语气不疾不徐道:“这张家婆子心思着实歹毒,竟连主子的膳食也要从中做手脚,这样的人不仅要罚,日后公中招下人更是要警惕,这种人绝不可再进府中。”
顾靖眉头一蹙,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你说什么?张家婆子在膳食中下毒?”
顾崎心中一抖,瞧着顾靖那不解的神情,又见一旁柳氏一脸着急的模样,这才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说多了什么。
可话都已经说了,总不能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父亲还不知道吧?那张家婆子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前两天大小姐的膳食便出过一些问题,这是那老婆子亲口承认了的。”顾崎紧接着道了一句,这次却没提中毒,而是改成了“出问题”。
顾靖是如何警惕的一个人?一双深沉的眸子淡淡扫过身边的柳文霜,似是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柳文霜对上顾靖审视般的眼神,顿时心中一颤,有些焦急道:“便是如此,惩处下人也该通过家规,而非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惩处的。”
简容优雅地笑着,瞧着柳文霜,语气带着嗤意:“那日女儿审问那张家婆子,大少爷也是在场的,更是经过大少爷的应允,女儿方才执行了家规,莫非夫人觉得……大少爷也是那阿猫阿狗,连惩处家中奴才的资格都没有了?”
顾崎眉头皱了皱,对于简容拿他挡箭牌这事儿,着实颇为反感,然而他更反感的是,自己的母亲为何非要跟顾月笙这么个小姑娘计较,弄得连他也一并连累地下不来台。
“你……你强词夺理,你怎么能跟崎儿比?你是什么身份?崎儿又是什么身份?”柳文霜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张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扭曲。
这一激动,竟让她忘了腰上的伤,站到一半却又是一声哀嚎,只得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去。
一旁的顾月梅和顾崎也同时为自己的母亲捏了把汗。
顾月梅更是在心底将顾月笙这个姐姐里里外外都骂了个遍,若不是她故意推母亲,母亲又怎会受此等罪?
“身子不好就不要乱动,你还嫌这府上不够乱是不是?”顾靖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
“你方才也听见了,她这般说崎儿,我如何忍得了?”柳文霜虽是身子不能动,脸上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减。
“若非你先出口伤人,崎儿何至于受此污蔑?”顾靖沉声低喝了一句,随即一摆手,对着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张家婆子的事情到此为止,日后谁也不许再提。”
一旁的顾月瑶一心想看简容笑话,这笑话没看成,她哪甘心离开,立刻口中又道了一句:“可张家婆子的事儿还没完!父亲,这顾月笙实在太嚣张了,你不该这么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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