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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秒钟时间,白永尚的脸色连续变了好几次。
眼镜是一种伪装,能给人以“文质彬彬”的感觉。这种逻辑思维上的错误,源于人们对近视眼的误解。在体力劳动者群体,几乎看不到戴眼镜的人。只有在白领及更高的学者阶层,戴眼镜的人数量才多。
比如两个人之间发生纠纷,戴眼镜的一方往往会被视作弱者。就算他每天健身,魁梧健壮,肌肉结实,也会在旁观者眼里不自觉的打上“文弱”标签。
这完全是一种诱导性的逻辑思维错误。
谢浩然继续着未完的的讥讽话语:“没想到堂堂白家的第三顺位继承人,还要用这种办法在人前装模做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随时都在提防着继承顺位排在你前面的两位哥哥。是这样吗?”
问话不需要回答。谢浩然对诛灭实施搜魂的时候,已经从他的脑子里知晓了所有被关在这里的人物资料。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永尚被激怒了,一把抓起摆在桌上的眼镜,死死攥在手里,尖叫起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付我。他们根本就不该生出来,我只比他们晚出生了一个星期。就因为这个,我无法成为长子。”
他“呼呼”大口喘着粗气,怒火催动神经牢牢紧绷着面部肌肉,面容狰狞:“这是一个阴谋。他们两个都是剖腹产,只有我才是自然顺产。要是那个女人精明一些,不听医生的鬼话,至少可以提前一个月把我生下来。”
谢浩然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虽然是嘲笑,但他觉得无法再对白永尚使用这种表情。思维在沉默中延伸,沉默了很久,他很认真,试探着问:“你是指……你的母亲?”
白永尚很紧张,他完全没有理解谢浩然这个问题背后的隐藏意义。下意识点点头,两只拳头横在胸前,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液,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发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谁把我抓到这儿来?”
“你说你救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到底是谁?”
“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否则的话,我父亲饶不了你!”
谢浩然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杵在桌面上,上身向前倾斜,用阴鸷的目光居高临下注视着白永尚。年龄对比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意义,白永浩也没有面前这个少年肯定比自己弱小的想法。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谈话就陷入了僵局。难道是自己的威胁产生了效果?还是白家在修炼世界的赫赫威名将对方震慑住?
这年轻人是个修士。在如此近的距离,白永尚清清楚楚感受到对方身体里散逸开来的灵气。只是自己修为很低,最初级的炼气士,无法探究对方的真实境界。
谢浩然的声音毫无起伏,冷淡得仿佛冰块:“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想我犯了个错误。不过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非常迅猛的动作,只是身形一晃,整个人就消失了。白永尚发誓,自己的眼睛自始至终也没有转动,目光也没有偏移,可是等到再次看清楚谢浩然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面前,距离自己的鼻尖只有几厘米。
这不是魔术,而是道术。
白永尚听父亲说过这种情况。修为高深的修士,拥有超越人类肉眼视觉极限的速度。甚至还有比这更快的,可以在对方眼睛里留下残像。
谢浩然双手紧握成拳,拳底向上,拇指向下,分从左右扣住白永尚的两边太阳穴,雄浑磅礴的灵能沿着拇指滚滚涌入,穿透了神经,注入大脑,实施搜魂。
“我们不是同一类人。”谢浩然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呻吟。
圆法寺掌门诛灭小心谨慎,没有把这些抓获的“棋子”安置在圆法寺内,而是以金钱遥控的方法,在千里之外对他们进行秘术监禁。这就从最大程度上减少了在寺院内部被人发现的几率,也谢浩然可操作的机会。
按照正常情况:我救了你,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要知道这可不是帮助老奶奶过马路之类的雷锋行为,而是活人性命,堪称再造。
白永尚的反应出乎谢浩然意料之外。他理解被困者获救后短时间内思维困顿,也愿意给白永浩足够的时间调整思绪。但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偏激,丝毫没有想要感谢的意思,反倒一直把自己看做敌人。
更重要的是,白永尚在言谈之中,不经意提到与两个哥哥之间的家族继承权争夺,以及他对母亲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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