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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财政所,万浩鹏追上了操瑜娜脸,问她:“你走这么急有事要吗?”
“你真要带着我去蹭饭吗?”操瑜娜突然停了下来,差点和万浩鹏撞到了一起,万浩鹏慌得急忙往一旁闪了闪,这才避免了身体的接触,他这个动作让操瑜娜又有些失落,想想自己这么问,就是自讨没趣,赶紧转过身,又朝前走。
万浩鹏没注意到操瑜娜的变化,满口应允地说:“是啊,有什么不好吗?天天吃食堂,我可厌了。”
“你不怕被人说闲话吗?”操瑜娜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什么闲话好说的呢?”万浩鹏大大咧咧地回应了操瑜娜一句,一说完,不等操瑜娜说话,立马又补充说:“走,我们去韩丰年哪里瞧瞧。”
“你还真不怕事啊,这么带着我走东家串西家的,我是宣传口这边的,与你这个镇长在一起,真心是不搭的,你明不明白啊。”操瑜娜有点发急了,她和万浩鹏到财政所的事肯定很快会被人捅给盛春兰,如果她再和他一起去派出所,盛春兰和涂启明不生闲话才怪呢。
“工作要人做,老林不在了,你不跟着我,谁跟着我,你总得把我带熟,再找这个借口吧?再说了,想说闲话的人就算我和你呆在办公室里也有闲话,不想说闲话的人,自然就不会往歪门邪道上想是不是?走,别婆婆妈妈的了。”万浩鹏突然很强势起来,完全不在乎操瑜娜所说的闲话。
操瑜娜拿万浩鹏没折,但内心却很喜欢他这种强势和霸道。他说得对,既然她选择了站到万浩鹏这一队,她就已经得罪了盛春兰和涂启明。就这一点而言,她真不如姚鼐全义气,在会议室,他就铁定只跟万浩鹏走,毫不犹豫。
操瑜娜这么一想时,人倒大方起来,就带着万浩鹏去了韩丰年办公室。一进韩丰年办公室,韩丰年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地盯住了万浩鹏,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所长,你不会不认得我们镇长吧?”操瑜娜见韩丰年这傻极,乐了起来。
“这,这个,我,我太意外了。”韩丰年结巴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
操瑜娜就又笑着说:“你该问镇长好。”笑过后,径直去给万浩鹏泡茶,仿佛是她的办公室一样,看来操瑜娜在镇里的这些日子也没闲着,结交了一些朋友。
万浩鹏就很有些心慰,只要是操瑜娜这条边的人,肯定会和他结成统一战线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万浩鹏主动伸出了手,韩丰年赶紧双手握住了万浩鹏伸过来的手说:“万镇长好,万镇长好。”
“韩所长,所里现在情况还稳吗?”万浩鹏望着韩丰年问着。
韩丰年没马上回应万浩鹏,而是看了看操瑜娜,操瑜娜把茶放了一杯在万浩鹏面前,自己端了一杯,见韩丰年看她,又笑了笑说:“丰年,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刚来镇上工作时,人生地不熟,差点被人劫财劫色,幸亏有你,我才逃过一劫,所以,你这个救命之恩,我一直牢记着。镇长是真心想做实事,你有什么疑惑直接对镇长说,没事的。”
万浩鹏一听,奇怪地看了操瑜娜一眼,他可没想到她和韩丰年之间还有这个故事,而且操瑜娜叫的是“丰年”,可见她和他之间很是亲密的,可来的路上,操瑜娜还不肯来,也没提她和韩丰年的关系,这又让万浩鹏有些不舒服。
万浩鹏正想着,韩丰年说话了,“万镇长,既然瑜娜这么信你,我信她,所以我也信你。我之前是个粗暴之人,也没念多少书,都是瑜娜一点一点帮我遇事要冷静,还教我要多学习,多读书。虽然她比我小好几岁,我这个当哥的却连她的一指手指头都没有,文化程度上差这么大一截呢。”韩丰年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逗得操瑜娜直笑。
“别吹我,谈正经事。”操瑜娜推了韩丰年一把,一旁坐的万浩鹏发现操瑜娜在韩丰年面前特别活跃,也特别地放松,刚刚的不舒服又变得有些羡慕,他要和操瑜娜处成这样的关系就好了。
“好,我谈,我谈。”韩丰年笑着回应后,马上一本正经地看着万浩鹏说:“所里的情况很不好,赵国能虽说被关起来了,但是没判,而且还好吃好喝地养着,所以跟他近的一帮子人还在兴风作浪,叫嚣地说不听话的人就该往死里打,打死了也不用填命,怕个卵子。特别是副所长朱二狗,跳得最欢,因为所里目前由他在接手赵国能的一摊子事,算是代理所长之职吧,更是搞得乌烟障气,不正之风,大盛啊,唉,我们这些老实巴交,只知道苕干事的人,总是受气,还是夹板气,上面领导不满意我们,下面老百姓又捅娘日老子地骂我们,什么难听就骂什么,这碗饭难吃,难吃啊。”
韩丰年一口气吐了一个大大的槽,一说完,心里顿时轻松多了,也不知道这些话领导爱不爱听,反正是操瑜娜让他说实话,他就不管不顾地说。
“情况这么糟吗?”万浩鹏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韩丰年,他想过派出所这一摊子乱,但是没想到乱成这样。
“比我说的糟得多。”韩丰年接过万浩鹏的话继续说,“人人心里都想着自己,想着利益,只要给钱,干嘛都可以。甚至半夜三更穿着便衣去强拆,也有我们的人。古楼台一夜之间夷为平地,没有我们的人支持,社会上的那帮小混混,敢吗?”
韩丰年的话一落,操瑜娜马上接过话说:“赵国能其实是盛书记和涂书记的打手,这个朱二狗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被劫财时的那晚就是朱二狗值班,可他装死,根本不接我的电话,后来被几个小混混拖到了镇外,差点要劫色时,遇到了丰年,如果不是他,我这一生就真的彻底毁了。我还在镇上工作,我都有苦说不出,何况是普通的老百姓呢?大白天都有人抢包包,治安之差,之乱,不是一点两点,这个却从未听盛书记在会上提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操瑜娜的话一落,万浩鹏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凝重,他真没想到治安这一块乱成了一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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