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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整天的折腾,谢轻婉觉得自己脑容量非常有限的脑子已经乱的可以,便决定放弃思考,倒头大睡。
而对于脑细胞复杂程度一般的她来说,这个愿望,很容易就实现了,躺下之后,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再睁开眼,便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谢轻婉很少有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即便是给人当婢女的时候,基本也都是睡莲来戳她起床,而现在,自然理所应当地由素雪来伺候她起床。
冬季天冷,原本就容易懒病发作,让人忍不住想要赖床,素雪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是将谢轻婉给抠了起来,她却只是人坐了起来,眼皮都撑不开。
素雪早就习惯了谢轻婉这副模样,便认谢轻婉闭莫合眼,她帮她更衣、伺候她洗漱。用早膳时,谢轻婉倒是不需要素雪来喂,眼皮却依旧是半闭半睁。
其他几个婢女为她整理好妆容后,她才出门,一出门,她便忍不住抻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因为秦不归刚好从旁边的门里出来,谢轻婉还没打完的哈欠就这么僵在了这儿。
秦不归也愣在门口,盯着谢轻婉,那目光,也说不准究竟盛着什么情绪。
过了大约两三秒,谢轻婉反应了过来,赶紧收起了手、闭了嘴,刚要跟秦不归打招呼,旁边的门却再度开合,走出了昨晚为秦不归侍寝的李浣花。
谢轻婉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李浣花则对秦不归嘘寒问暖。谢轻婉什么都没说,倒也没觉得怎样,反倒是秦不归自己,觉得尴尬无比。
庭院中几个轿子已经备好,一个轿,四个小轿,自然是准备一会儿送几人入宫用。
这会儿,其他几个侧妃也陆陆续续来到院子里,各个都是浓妆艳抹、精心打扮,似乎是直接把今天当成了什么重要节日。其实今天还真不是什么节日,只是进个宫、探个亲而已。
只是,相形之下,谢轻婉的妆容显得有些随意,不太庄重,还有些清淡。谢轻婉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却也并没有乖乖上轿。她低着头,琢磨着究竟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推掉今天的安排。
想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对秦不归说:“那个……王爷,我今日身体不适,可不可以……”
“不可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不归给拒绝了,拒绝的毫不犹豫,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谢轻婉哂笑了下,明知所有借口都用不了、逃也逃不了,脚下却迟迟不动,目光盯着地面,依旧在踅摸着理由和借口。秦不归盯了她一会儿,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拉着她上了轿。
上了轿子,谢轻婉依旧是一脸的别扭,“不愿意”、“不开熏”也直接写在了脸上。
秦不归瞥了她一眼,皱着眉问她道:“你在哪儿扭捏个什么?为何不愿入宫?”
谢轻婉低着头,样子是扭扭捏捏的,但话却说的很直接:“唔……因为今天是给侧妃们入宫探亲的日子,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去了干嘛,怪多余的……”
虽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秦不归依旧可以听的清清楚楚。谢轻婉那番话只是说明了她心中的想法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秦不归忽然意识到,谢轻婉在这儿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今天却要看着其他人与亲人团圆,她怎么可能不触景生情、心生伤感?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未免有些残忍。
秦不归的眉心皱起了个疙瘩,忍不住想,是不是刚才应该答应她?可府中所有人都去宫里探亲,将她一个人留下独守王府,也未免残忍……
一声叹息从秦不归口中泄出,紧接着是他有些低沉却带着点温柔的声音:“你如何会多余?我会一直陪着你。”
后半句话一说出,他自己竟然都有点兜不住了,忍不住把脸别到了一边。谢轻婉忍不住侧过头,看向秦不归,但却只看到了他的后脑勺。
“难以置信”、“不敢相信”、“他傻了吧”等几个表情在谢轻婉的脸上走了一遍之后,谢轻婉将脑袋转了回来,望着自己的手。
心想道,算了算了,不好奇了,万一他这会儿正脸红,被她给看见了,他肯定会觉得很没面子,到时候万一乱发脾气怎么办。
秦不归使了个声,这意思很像是在说“刚才说的那些不算啊,现在翻页了!”,又主动开口问她道:“你……昨晚,睡得如何?”
他期待的答案必然是:王爷,昨天没你在身边,我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怎么睡,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人,去宠幸其他女人……
类似这类的。
然而,谢轻婉的回答却是:“挺好的啊,床虽然小了点,好在素雪没什么不良习惯,两个人挤着睡,还挺暖和的。王爷你呢?浣花姐姐为你暖床,睡得好不?”
她就差没把心里想的那句“那啥了没”也给问出来。
秦不归脸色发黑,简直来气,一句话都不想说,憋了半天,但又觉得不能再这种时候保持沉默,便说句:“……还行吧。”
明明是想气气她的,怎么却搞成她反过来把他给气了个够呛?这女人究竟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心肠有问题?他男人碰了别的女人,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吃醋、嫉妒、伤心、难过、生气吗?
其实谢轻婉心里清明着呢,耳房就在正房里头,要是秦不归真对李浣花做了什么,隔着一扇门而已,谢轻婉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非她耳朵有问题,当然,她也很清楚,其实昨天晚上秦不归和李浣花什么都没做。
倒是秦不归脸色发黑、紧紧绷着个脸的样子,让谢轻婉觉得很纳闷又很费解,不禁有点怀疑:难道昨天睡的不舒服?秦不归本想着今天一早就把话跟谢轻婉说清楚,不想再跟她再别扭下去,但早上没来得及说,这会儿又没说出来,轿便已经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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