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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真的,就算是紫阳君去,也没能看见完整的三甲卷子。
白皑很是不忿地道:“我现在能怎么办?去衙门击鼓鸣冤?”
“别。”怀玉摇头,“你鸣冤,人家还当换你卷子的人是江二公子,可他没有啊,他比你还生气呢。”
美滋滋地睡了一觉、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了入仕的江深,莫名其妙就成了魁首,他定然也很想去击鼓鸣冤。
江玄瑾起身,朝白皑微微颔首:“此事本君定会还你一个交代,还请按捺两日。”
“那好。”白皑拱手,“在下恭候君上佳音。”
一切顺利,李怀玉看着江玄瑾的侧脸,轻轻松了口气。
两人离开陆府,江玄瑾一路都半垂着眼,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怀玉勾着他的手轻声问:“你想什么呢?”
“梁思贤这个人。”江玄瑾道,“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很难让人相信会做出以权谋私的事情来。”
呵呵笑了两声,怀玉道:“你家二哥也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写起相思的诗句来简直是情比海深,忠贞不二,但你看他是个专情的人吗?”
这个类比实在是太生动,江玄瑾被说服了:“还是得彻查一番才是。”
“辛苦你啦。”怀玉伸手替他捏着胳膊,垂眸掩盖了眼里的一点点心虚。
江玄瑾没看她,只低声喃喃:“这个梁大人之前也与丹阳有不小的过节。”
“怎么人人都与丹阳有过节啊?”李怀玉漫不经心地道,“她是不是做了很多的错事,惹众怒了?”
错事?的确做过很多,但有些以前认为是错的事,现在再看,其实丹阳也有丹阳的道理。只是,她的道理不为法规所容,终究是要被桎梏的。
想起飞云宫那抹灿烂如晚霞般的影子,江玄瑾皱眉,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沉重。
“别想她啦!”怀玉笑着拉着他往前走,“快回去找你二哥,这事儿再慢些,指不定就横生枝节了。”
马上就要放榜,江玄瑾回神,也不敢再拖延,回去江府便让江深找印鉴,遍寻不着,又让乘虚夜探掌文院。
结果那印鉴还真被找着了,就在掌文院梁思贤平日的办事桌上。
于是第二天,江玄瑾引江深去了御前,将情况禀明,恳请皇帝彻查。
李怀玉穿着丫鬟衣裳跟着江玄瑾去掌文院看,就见宣纸漫天,梁思贤被人押着,很是狼狈地冲他们这边喊:“君上,下官是冤枉的啊!”
江玄瑾看他那字字泣血的模样,微微有些心软,甚至想这些人是不是太粗暴了些?还没查实,怎么就能这样对一个学官呢?
然而,当徐偃开堂求证于京都学子之时,看着那乌压压一片跪在下头喊冤、认自己卷子的人,江玄瑾黑着脸收回了同情心。
不止江深和白皑,这一趟选仕,寒门中有三人卷子被替,落了印的人卷子甚至被裁掉印鉴,改落他人之名。
李怀玉看得咋舌:“真是一手遮天啊!”
江玄瑾心情不太好,侧头问她:“我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怀玉一愣,眨着眼道:“为什么说这个?”
有些疲惫地搂过她的腰,将人反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江玄瑾叹息:“厉奉行如此,梁思贤也是如此,我惯以为他们是好的,结果背后都藏了这么肮脏的东西。”
拍了拍他扣在自己腰前的手,怀玉道:“人心隔肚皮,不能全以表象定人呀。有人装得正人君子,其实是阴险小人。而有人……看起来十恶不赦,但她说不定是一心为国。”
顿了顿,她又笑道:“当然啦,像我这么表里如一的人,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脸上喜欢你,心里也喜欢你!”
闷哼一声,江玄瑾将她抱上马车,眼神黯淡,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
于是李怀玉就变着法儿地哄他:“咱们不急着回府了,让车夫四处转转?”
伸手轻揉着她的腰,他低低“嗯”一声,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半阖了眼瞧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墨色浓郁的眸子藏在下头,深邃又动人。
怀玉看得有点忍不住,吧唧一口亲在他的眼睛上。
江玄瑾有点恼:“你干什么?”
痞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怀玉道:“这还不明白我在干什么?那再来一下!”
说着,扯下他的衣襟又亲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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