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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简狠狠地捶着院墙,直到院墙上都沾满了血迹,陆绾遥遥地看了一眼,木简尚且如此,那么顾容息又会痛成什么模样?
“公子。”
陆绾敲了许久的门,却都没有得到顾容息的回应:“你若再不出声,我可要进去了。”
“滚!”
似乎是瓷器掉落的声音,陆绾眉头轻挑,看来,顾容峥此举,果然是成功地激起了顾容息的怒火。
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底线,而顾容息的底线,就是肆家军。
“公子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莫不如早些振作起来,也许还能为他们报仇。”
见里面再次没了动静,陆绾只得悻悻走开,心道果然是个意志力不坚定的家伙,否则前世怎么那么容易就被自己干掉。
心中虽是这样想着,陆绾却万万不敢将这等想法泄露出半分来,天知道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她明明说了可以帮着败了顾容峥,可顾容息还是三番两次地想要自己的性命。
入夜。
“吱嘎”一声,陆绾不禁竖起耳朵,旋即听着车辙声响起,顾容息清冷的声音入耳:“不要跟来。”
这话显然是对着木简说的,陆绾偏着头,从窗缝之中,她看着顾容息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片刻后,陆绾方才披了衣裳:“公子这是去哪儿?”
“主子心头郁郁,也是为了肆家军。”
“我去看看。”
木简原本想叫住陆绾,转念一想,这位陆姑娘一向心思缜密,又不按常理出牌,也许她能有抚平顾容息情绪的法子也未可知,便也放任陆绾而去。
陆绾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许是因为顾容息心事重重的缘故,他竟也没有察觉到数十步开外的陆绾。
“哎,你!”
见顾容息竟然弃了轮椅,用几乎蹒跚的步伐开始爬山的时候,陆绾终于明白,原来,顾容息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然而他乃是整个计划之中最为关键的一环,是所有人的精神领袖,所有的一切,注定他不能示弱,也不能崩溃。
所以,顾容息选择了用这等残忍的方式来折磨自己,也许,就是为了消除一些心头的不甘和愧疚。
一步,两步,顾容息跌倒了又爬起来,最后变成手脚并用,不时掉落的土块甚至划伤了他的身体,然而顾容息不在乎,只是一意孤行地向上爬着,仿佛没有终点一样。
“公子!”
顾容息置若罔闻,陆绾轻咬朱唇,到底是跟了上去。
“这山怎么这么陡——”
陆绾不禁小声抱怨着,心道顾容息腿脚不利落,凭着心中一股子劲儿,竟也爬了这么高,难道还能将她一个手脚健全的人比下去不成?
可陆绾忘了,顾容息就算是终日依靠轮椅,可他从前乃是战神,而陆绾,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
哗啦。
陆绾一个不小心,衣衫被鞠荣山茂盛的树枝划破,汩汩鲜血冒了出来,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疼。”
“你不该跟来。”
许是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顾容息终于停了下来:“我说过,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容息,你能不能别像个小孩子一样?”陆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你这样是不负责任的做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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