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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段白焰把她放在腿上;办公的时候,段白焰把她放在隔壁桌;就连洗澡,她都不曾脱离他的视线。
她郁郁寡欢,偶尔半夜起床喝水,也能看见黑暗里有双眼睛一动不动,在盯着自己看。
她背上发凉。
但他实在是愉悦到了极点。
那几天里,只是看着她的脸,他也会兴奋得颤抖。
“竹沥。”他一旦心情好,就会伏到她的膝盖,乖顺地蜷成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宠物,“我听人说,二十一天就会养成一个习惯,如果我哪天解开了手铐,你会不会不习惯?”
“不。”
姜竹沥温顺了太多年,不知道该怎么亮爪子挠他,只能故作冷漠,企图借此让他体会问题的严重性。
“那更不能解开手铐了。”他呓语,“一解开,你就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
姜竹沥很焦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他想象中那样脆弱,现在这种做法,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让事情更糟。
“既然不会离开。”他心安理得,蹭蹭她柔软的掌心,“那就更没有解开的必要了。”
姜竹沥气得想哭。
她跟妈妈说过,暑假要陪男友住在山上,空气清新的地方更适合他养病。
可谁又知道,最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这种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
后来事态出现转折,竟还是因为段白焰的哮喘。
他陪她整理床铺,鼻子碰到积年的灰尘,连着打几个喷嚏,就上不来气了。
熊恪依靠暴力拆分了那对手铐,连夜送他下山。
可她没想到的是,等她回到家,家里会出那样的事……
***
后半夜,明里市落下了今年第一场秋雨。
云层被雷电撕开裂口,风声愈烈,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玻璃被砸得噼里啪啦响。
闪电映亮天空,姜竹沥睡得不安稳,爬起来关窗户。外面雷声越大,屋内就越显得空寂,她缩回被窝,脑子竟然清醒起来。
那年段白焰哮喘病犯,下山的路上呼吸不畅,还在拽着她断断续续地问:“你……你会,会走吗?”
她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就算我出国,我们依然能在一起的。”
“不、不要。”他嘴唇发紫,力气却大得吓人,死死拽着她不放手,“你……你做一个选择,要、要么留下来,要……要么跟我分手。”
二十多岁的姜竹沥不明白,段白焰的想法有多么极端。他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没有安全感,一旦急眼就会自动开启自卫模式,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他向来如此,爱憎分明,非此即彼,没有任何过渡选项。
可姜竹沥只觉得他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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