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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呀?你是谁?”
“我送你回去。”李春秋执拗地拉过她。
就在他的手碰上赵冬梅的瞬间,赵冬梅嫌恶地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凭什么?我凭什么跟你走?放开我!”
李春秋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凝视着她。
赵冬梅猛地推了他一把,吼道:“你离我远点儿!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是谁。李春秋!你别缠着我了!”
她越说越激动:“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说,你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你才满意?我死你不让我死,我活你也不让我好好活,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啊?李春秋?”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俱乐部里的众多顾客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看着他们。
俱乐部的经理想说点儿什么,又不敢,只能小声地说:“是呀,你要干什么呀?”
李春秋想走过去说点儿什么,没承想,赵冬梅突然跪在了地上哭诉道:“求求你了,你不要我,你就别理我,别缠着我,别让我天天连脸也不要地傻等着你!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你告诉我!你说,我哪儿做错了,我改,我向你道歉,你别再来找我了,行吗?”
李春秋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赵冬梅哭着说:“我想跟你走的时候走不了,不想走的时候你非要我走。我陪不起你了,你来这儿干什么啊,你为什么啊?”
一旁,围观者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嘀咕:“好像是公安局的……”
“公安局的怎么来这儿?什么意思这是?”
“欠债了,风流债啊,看不出来?”
赵冬梅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出去,离我远点儿,远点儿,出去,回家去,求求你了,快出去吧……”
周围的嘀咕声和起哄声越来越多,李春秋站不住了,他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住,转身又走了回来。
这时,除了赵冬梅的哭声,其他的声音都平息了,人们不由自主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通道。
李春秋径直走到胖经理面前,凑到他耳边,说:“叫辆车,把她送回去。半个小时后她要是没到家,我再来找你。”
胖经理直愣愣地站在那儿,没敢出声。
说完这句话,李春秋转身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冬腊月天,哈尔滨北市场的一片开阔地的中央燃着一堆篝火,篝火堆的旁边摆着几坛酒。
一个戴着关公脸谱的人解掉了棉衣上的扣子,脱掉棉衣,露出了健硕的上身,赤膊走到场子中央。
随后,一个壮汉拎着一把大得夸张的鬼头刀走到他面前,喊了一声“刀来”,便挥起鬼头刀,使劲往“关公”的肚子上砍去,一刀、两刀、三刀。
“关公”运气抗衡,纹丝不动,壮汉收刀退后。
而后,一个戴着秦琼脸谱的人走了上来,用火把照着“关公”的肚子:“刀枪不入,金刚不坏,都说是假的,今天都把两只眼睛睁大了,看仔细了,连个红印儿都没有!大师兄下山,奇术显灵啦!”
顿时,四周围观的众教徒一片狂呼。
“秦琼”把一个空坛子放在一边说:“人不在多少,心诚则灵。大师兄从山东的祖师爷家里请来了他老人家五十年前——光绪二十四年就酿在窖里的三坛‘长生壮骨酒’。今天有缘到场的,每人都有一口的份儿!愿意孝敬祖师爷的,就把心意放在这个空坛子里,放得越多,心就越诚!”
围观的教徒欢声雷动。
混在人群中的丁战国冷眼旁观,他的目光扫过场子中间戴着脸谱的众多“护法”。
“护法”们纷纷带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丁战国目光紧盯着头领们的脚下,忽然,他发现戴着窦尔敦面具的“护法”向前走了几步,是明显的八字脚!
众教徒纷纷上前交钱打酒,丁战国混在队伍里也走了过去,他把几个硬币扔进了坛子里,打了一碗酒。转到没人的地方,趁着没人注意,将先前驯犬员递给他的饼干粉末撒到酒碗里,再给自己戴上了一个曹操的脸谱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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