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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眉眼与记忆中并不能完全对上,但却有几分相似,女孩一时间迷惑了起来,“星曜,你叫星曜……”
少年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应声,只是将手中茶盘搁下,随即退了出去。
“他……”
女孩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才回头看向男子,“他是谁?”
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是微臣的徒儿星曜,也是陛下的救命恩人星曜。”
女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是说……”
“三年前星曜曾奉命保护陛下,最后舍生忘死救了您一命,难道您已全然不记得了?”
男子挑眉。
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奉命?奉的是谁的命?”
“自然是臣和奕王殿下的命。”男子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青年,“当年先帝想对陛下痛下杀手,但臣与奕王殿下却不愿助纣为虐。因此暗中命人保护您,最后便选中了臣这徒儿。从陛下离开大晋时,星曜便已潜藏在您周围,所以才会在危急关头护着您逃出北齐皇宫。”
“……”
女孩张了张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只是臣等能力有限,没能及时接应星曜和陛下,”男子惋惜地叹气,“臣赶到时,陛下已不知所踪,而星曜他也受了重伤,只剩下一口气。托奕王殿下照料,才寻得神医救回他一命。不过星曜的命虽然保住,但身子却虚弱再也不能习武。且自那之后,他记忆有损,如今怕是不再记得陛下了……”
女孩咬着下唇,面上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她突然笑了起来,“星曜,星曜还活着……他还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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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玉歌轻声唤醒了沉溺梦境的贺缈。
贺缈缓缓睁开眼,眼底迷迷滂滂,颊边泪痕未干,沾的鬓角一片濡湿。
玉歌放下团扇,有些担忧地凑近看她,“陛下……您可是又梦见国师了?奴婢听见您方才唤了他好几次。”
贺缈半坐起身,有些懊恼地揉着太阳穴,眉心紧蹙,“是。”
她又梦见了当年与星曜重逢的那一日,又想起了那些幼年时的旧事……
十年前,在如今的晋帝还是肃王的时候,她流落大晋被肃王夫妇收养,意外被她的生父贺归得知。当时北齐北燕对大晋两面夹击,大战一触即发,却不料贺归愿意退兵和谈,可提出的要求便是让大晋归还他的幺女。
贺缈当初年幼,相信了贺归的说辞,以为北齐那架势当真是迎接失而复得的公主回国。却不料,她以为的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亲生父母想要活活烧死她的狰狞嘴脸……
星曜便是在那时出现的。
从天而降,在重重搜查追杀下,将她救出生天。
危急关头,甚至还为她挡了一剑。
最后大晋暗卫赶到,强行将她打晕救走,而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星曜,却被留在了那里……
贺缈原以为,他死了。
却没想到三年后在观星阁,星曜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眼前。
“陛下,”玉歌小声道,“首辅大人求见。”
“谢逐?”
贺缈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有气无力地叹声,“……宣。”
玉歌支吾了一声,“陛下,您就这样见首辅大人?”
贺缈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模样。突然想起在清漪园那日,谢逐嫌弃的口吻——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她轻咳了一声,“梳妆。”
薛显从风轮跟前离开,走到窗前将遮光的紫棠纱尽数拉开,重新挂回银钩上。
趁着替贺缈绾发的空当,玉歌不经意说道,“陛下,方侍书午后也来过……在外面跪了大半个时辰。”
“定是为方淮求情来的,”贺缈疲惫地闭了闭眼,“可杨谨和这一案牵连甚广,朕总不能因为她,便对方淮一人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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