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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孩子身上这褴褛的衣裳破着大洞,却是难看的很,瞅着空要给孩子买些布做衣裳了,她心里忖度着。
给安安扎完辫子,顾春竹又进屋拿了一块问布庄要的蓝色布条,给头发也差不多晒干了的小成给扎了起来,梳了一个竖马尾在脑后,用蓝布系着。
配着小成这龙眉凤眼的,即便一身布衣,瞧着也是个顶顶俊俏的小小少年。
“行了,你们出去玩吧。”顾春竹瞧着两个儿女是越看越欢喜,喜欢都从眉眼里溢了出来,她拿起锄头开始接着苏望勤没开垦完的地继续锄着。
她才挥了几下锄头,就累的胸闷气喘的,背后已经冒出了一片热热的汗水了,正准备停下歇歇,一双有力的手就握住了她的锄头。
“我来吧。”苏望勤嗓音低沉的说着,目光里是一片诚恳。
顾春竹把锄头夺回来,抱在自己怀里,摇头拒绝,“你好好养着吧,别辜负了我的金疮药,这药可贵了。望哥,你可是家里的主心骨,明儿还要进山,你要是一身血腥味的,招来了野兽怎么办。”
苏望勤低着头没有反驳顾春竹的话。
“没事,我就是锄得慢一点,多干一会儿就弄好了。”
其实大半块地都已经被苏望勤开垦好了,剩下的就是一小片而已,只是原主这个身体好吃懒做惯了,顾春竹一时半会儿不太适应而已。
“嗯,行。”苏望勤抿了抿阔唇,走到一旁,拿起了一件蓑衣开始修补起来。
顾春竹想着他许是为进山做准备哩,她自己也再一次的扛起沉重的锄头,她高估了自己,等菜园子被开垦好,太阳都下山了。
顾春竹给新开的菜地撒了好几盆水浇透,就去屋里躺尸了,借菜秧子的事情只能等到明日里再说了。
晚饭依旧是苏望勤做的,依旧是糙米粥。
顾春竹也没有挑拣,现在主要是活下去,想吃得好还得慢慢来。
夜里,顾春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脸上感觉到了痒痒,睁开眸子就看到了苏望勤模模糊糊的脸。
“望哥,几点了?”她迷迷糊糊的问道。
苏望勤皱了皱眉,琢磨着顾春竹问的应该是时间,他答道:“寅时了,我要进山了,你照顾好安安和小成。”
“放心……他们就是我的孩子。”顾春竹眼睛虽然睁大一点了,但是眼皮还是止不住的在打架。
苏望勤看着顾春竹的模样,比起前几次进山倒是心安不少。
他在怀里摸出了那卖兔子锦鸡所得的二钱银子塞到顾春竹的掌心之中,轻语道:“银子你收好,给孩子扯几尺布做冬衣也成,家里的碳也只少许了,我尽量多打些猎物回来。”末了,声音渐轻。
顾春竹手上抓着那二钱银子,眼皮已经重新合上了,苏望勤放轻脚步走出屋,披上了蓑衣带着磨得锋利的柴刀朝着大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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