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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绵绵细雨夹杂着且清且淡的泥土味儿,悄悄地涌入来往脚步凌乱的百姓的鼻息,一盏盏温柔的光彩,顺着伸向远方的大街,笔直的钻进了路人的心房。
夜色阑珊,大红色的灯笼随着清风摇摆,一颤一动的挂在了仙客来酒楼的大门口,温和的暖色调,让着急的人们心生犹豫,到底要不要跑进去,找着酒保买上一碗酒,要些下酒的口味儿,就着温暖的夜色,舒坦的喝上几杯。
赵天奇走到了仙客来酒楼二楼的一扇窗户边,望着灯火璀璨的汴京城,心中突生一丝惆怅。
“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燕辞归、客尚淹留。”赵天奇轻轻吟道。
是啊,往昔的种种情事好像梦境一样悠悠远去,就像是花开花谢,就像是滚滚的烟波顺着时间的海岸,冲向迷茫的大海,陈天奇不记得自己来到了宋朝是第几天,他勉强记得,在这几天里,时间仿佛被拨慢了指针,一切都过得很慢很慢。
赵天奇反复想了想自己,为什么会落入了这个贼圈,自己原本只是想糊弄一下没见识过未来高科技创造出来东西的宋朝人,但是自己却是莫名其妙的被那紫烟姑娘收为了这仙客来的酒保,自己堂堂一个大学生,怎么能如此被动?
赵天奇很是郁闷,迷迷糊糊的给别人打工,想来谁都不会高兴,先是工资没有谈拢,再是自己目前的状态直接被绑定在了一起。但是,稍稍有些心里安慰的是,自己的住宿和一日三餐并不需要自己掏腰包。
说起这三餐,赵天奇就是头疼,身为一个偏南的北方人,自己米饭,面食都不拒绝,平日里自己也会做做饭,配上油亮鲜红的老干妈,用勺子挖上一大口,幸福的味道,蓦然传遍浑身上下每一个汗毛口。
赵天奇习惯了这样的美味,甚至有一些无辣不欢,但是这仙客来却是不提供主食,只有各式各样的菜肴,加上一些做工还算可以的点心。
在这个正在发展的时代里,因为技术不够,所以寻常人一般吃不到油炒的食物。
虽然这时候,油菜可以量产,但是一些开放的权益却牢牢掌握在了地方管辖的手中,他们深知,物以稀为贵,所以,放出去的油也并不多。
这样子的食用油非常金贵,偶尔在一些士大夫间流行过油炸食物,但是还没有流落到民间。
当然,汴京城是个例外,在这里,想要完完全全掌握一件垄断资源的东西,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在北宋,还没有土豆、南瓜、玉米、辣椒等作物,这时的菜肴普遍用的是茱萸提升味道,增加菜的口感,并没有想象中做的多么精细。
另外还有一点,北宋的时候没有白酒,如今主要是喝黄酒,也有部分甜酒“醪糟”,还有用醪糟借用土法做成的土法白酒“糟烧”。浊酒一杯说的就是醪糟或者黄酒,部分地方可能还保持着对于蒸馏后的浊酒的叫法“清酒”。
如今的高度白酒似乎还没有问世,不过赵天奇也好奇过,《水浒传》中的三碗不过岗,成就了武松打虎的佳话,到底是不是高度白酒在某些地区已经出现了,不过,那毕竟是小说,无从考证,赵天奇并没有多深入思考。
然而,撇开这些不说,赵天奇最大的挑战便是这酒楼的生活。
“赵丫头,给老子上酒!”
听到了这毫不客气的声音,赵天奇脸上一僵,双手不停的抖啊抖,他强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这林安。
赵天奇跟林安的初次见面是在一个美丽的午后。
因为来到宋朝的这几天,天气炎热,赵天奇已经有了两天没有洗澡了。
在他离开了那铁匠铺,便询问着阿福,哪里有洗澡的地方。
阿福也是客气,因为赵天奇随意的调侃,让阿福和绣春都明白了彼此的心里都有对方,所以阿福很是热情的拉着赵天奇,要去请他喝酒吃饭,那种架势,差点就去喝鸡血酒就势结拜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阿福,赵天奇迈着轻快的步伐,在经过阿福的指点后,来到了这不远处的浴场,浴场的规模还不错,足以让几百人在里面洗浴,水由诸泉供给,常是冷水,但也有婆婆在四周烧一些暖炉,来加热一部分引流出来的水。
正当赵天奇哼着小曲,打算跳进那浴池里好好泡个澡的时候,他的眼光一扫,突然发现,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小角落里,一个体态肥胖的男子,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半蹲着瞄着墙。
赵天奇好奇的走了过去,看着男子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容,不由得心生奇怪,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胖子,你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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