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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凤舒泽对于王仵作的观察能力还是有那么一点赞赏的,现如今能够猜到他内心想法的人,可寥寥无几,自夜琼儿之后,可以说就没有人了,王仵作若是能够给他把夜乾的死给完全的推演出来,那么这个人,说不定,他会留在身边,只在这小小的蜀夜城里当仵作,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当然,让凤舒泽欣赏他的前提就是让凤舒泽满意。
王仵作拿出一枚银针,插入夜乾的手臂上方,随后又拔出,银针面上出现了些许淡黄色,王仵作脸色一凝,却转瞬即逝,……
王仵作把送到凤舒泽的面前,“舒王殿下请看,夜老体内没剧毒,人死后身体腐坏有三种原因,第一自然腐败,这一类的尸体,在腐败了之后,会散发出恶臭味,并且尸体一开始是发黄,紧接着才会发黑,霉变。”
“第二种,用毒,使活生生的人,直接被高腐蚀性的毒折磨致死,从而变成腐尸,这个过程仅仅只需要一瞬间,而这种死法的人,尸体会在死亡之后直接的发黑,并且尸臭会过于刺鼻,只需要三天就会生出尸虫,并且还有极大的可能性散播出瘟疫,从夜老的情况来看,以上两种都不是他的死亡原因。”
陈大人有些急了,感觉王仵作说的都是中听不中用的废话,不是自然腐败的尸体,也不是被毒侵蚀的,那还能够是怎么死的:“王仵作,你赶紧说重点吧。”凤舒泽好不容易来一次蜀夜城,陈大人不想因为王仵作废话多,而给凤舒泽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王仵作丝毫没有被陈大人影响,依旧淡定:“第三种就是一种蛊,算是比较的稀有,名为尸蛊,这种蛊若是注入到刚死之人的体内,那么这个人就还会‘活着’,只会给人精神失常的感觉,但是一开始的时候,这种被尸蛊控制的人除了精神恍惚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时间久了,就会散发出尸臭。”
“之前有所耳闻,夜府曾派人给夜老四处求医,但是当初诊断的结果似乎是风寒,我认识一些城内大夫,他们是如此说的,从夜府找大夫给夜老治病至今正好一月有余了。”
“那你如何确定……他是中了你口中的尸蛊?这种蛊,本王从未听过。”凤舒泽对于王仵作的解说表现的波澜不惊,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讶异了一下了,一个仵作,竟然会对蛊如此的了解,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吧。
“回王爷,草民之前认识一人,精通医毒,不管是剧毒还是各种的蛊或者药材,她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只可惜,现如今她不知身在何处,是生是死了。”王仵作眼神波动了一下,似乎略微有些惆怅,对于记忆里的那人,很是记挂。
凤舒泽唇角轻抿,说道医毒,他突然就想起来上次洐垣说的话,从洛灵云那里拿到的毒针,是由多种药材调制而生,每一种药材的本身都没毒,但掺和在一起就成了剧毒。
这件事他一直忘记了调查,那毒针是洛灵云自己制成的,还是在别处得来的。
洐垣都不能够把药材掺和起来制成毒,制作毒针的人,医毒是到了多深的境界……
“原来如此。”凤舒泽回过神来,轻颔首,随后看向陈大人:“陈大人,此事并不简单。”
“下官知道,天泽国境内鲜有人会使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更何况还是夜老,夜老从未苛刻对待天泽国百姓,这蛊,恐怕来自于外邦呀。”陈大人点头哈腰的应道。
在天泽国,的确鲜有人会用蛊,不是因为他们感觉养蛊阴毒,对于杀人不眨眼的人,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算得上阴毒的,只因为养蛊的条件太过于苛刻,天泽国地貌属于平川一类,地表干燥,山林较少,毒物蛇虫也鲜有,阴湿的环境更是难以找到。
养蛊难上加难,因此,凤舒泽也断定,夜乾的死兴许与外邦有关,但……外邦之人是如何混入天泽国的,而且还能够如此顺利的找到蜀夜城这个地方,虽然调查一下并不是没有可能找到,凤舒泽还是感觉此事过于蹊跷。
“到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终于凤舒泽还是决定不只看尸体就下定判断,要全方位的调查。
“是。”跟着凤舒泽来的那些侍卫应了一身,随后便开始分开来调查线索,凤舒泽带来的侍卫,是他以前出去调查事情,经常带着的那几个,思维极为敏锐,洞察力也异于常人,算是舒王府的精英了。
“陈大人。”侍卫们离开之后,凤舒泽再次看向陈大人。
“舒王殿下有事尽管吩咐。”陈大人应了一声,脸上依旧满是恭敬。
“王仵作可是你衙门的人?”
“这……”陈大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的回答。
王仵作倒是自己积极,主动回答道:“舒王殿下,家父生前是衙门的仵作,但是我并不是,之上偶尔在衙门帮帮陈大人,混口饭吃罢了。”
“的确是如此,自王老头病逝之后,他便接手了父亲的活,但不喜欢官府的约束,我便也没有勉强他,只遇到了案子让他帮帮忙。”陈大人应和着说道。
“那不知王仵作可愿意跟随本王?”凤舒泽只是一问,并不会勉强。
王仵作神色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凤舒泽会这样说,陈大人却是一脸的狂喜:“好啊,王仵作现如今还年轻,就应该多出去走走,一直呆在蜀夜城终究是浪费了他的天分啊。”
“舒王殿下既然都这么说了,草民自然没有拒绝的资格。”王仵作对与凤舒泽的事迹早就有所耳闻,也很清楚,跟着凤舒泽前途必然是不简单的。
“本王给你拒绝的资格,一切从心便可,本王从不强迫任何人。”凤舒泽纠正了王仵作的话,他向来不喜被人束缚着,也不喜去束缚他人自由。
既来之则安之,要走之人,他亦不会挽留,但这辈子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想留留不住,另一个,舍不得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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