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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燕京已是深夜,二人入住王府饭店,孟谨行第一时间打邬雅沁手机。
“睡了吗?”他第一句就问。
“没呢。这么晚?”邬雅沁的声音很轻快,不似前几回透着浓浓的疲惫。
“看来你的难关熬过了,是吗?”
“呵,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说,“你住燕京哪里?”
那头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给你寄点东西。”
“什么?”
“告诉我地址。”
“这么神秘!”邬雅沁轻笑,报上住址,希尔顿25o1。
孟谨行记住地址,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开始穿外套向外走,“什么时候回申城?”
邬雅沁明显有点迟疑,“没想好。”
孟谨行听出她的声音突然有些暗淡,“不结婚了吗?”
“反正证都领了,形式无所谓。”她说,“这么晚打给我,就是为了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结婚?”
“不是。邬老把无极基金的文件给我了,谢谢!”
“呵,没什么好谢的。原本想让你有活络钱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你视金钱如粪土,我要硬塞给你,就太不知趣了。”
他听出她话里的揶揄,“生气?”
“没有。”她突然叹了口气,“这样是不是我又欠你账了?”
“咱俩能不能不这么计算?”他突然有些不满,“干吗什么都用钱来衡量?”
她不出声。
孟谨行意识到自己说得重了,她说过不用钱的方式,但他没应承。
一阵沉默,他在路边打到车,捂着话筒对司机说去希尔顿,然后又对她说:“我挂了。”
没等她反应,他就合上手机。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当他看到史云海拿出来的名单上有邬雅沁的名字时,他就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燕京,让她不要嫁给翁灿辉,免得越陷越深。
可是,他又很清楚,他其实没有任何立场阻止邬雅沁嫁翁灿辉,尤其是在他们已经领证的情况下,这桩婚姻早已成了事实。
他把目光落向车外流光溢彩的街道,看着繁华城市中匆匆而过的车流,心里空落落的找不到落脚点。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孟谨行在希尔顿酒店广场下了车,抬头望着灯光璀璨的酒店大楼,他突然有些犹豫。
凌晨一点去找她,合适吗?
在寒风中茫然伫立十多分钟,他咬了咬牙走进酒店,直奔电梯上了25层。
邬雅沁在孟谨行放下电话后辗转难眠,迷迷糊糊快要睡去时,却听到“叮咚叮咚”的门铃声,惊醒起身看看时间,满心诧异地去门口,朝猫眼里望出去,孟谨行被凹凸镜扭曲的脸出现在她眼中。
她一把拉开门,怔怔地看着他。
“递到了。”他说。
“我不是做梦?”她喃喃地说。
孟谨行握拳伸到她面前,“允许你咬一口,确认到底是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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