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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要是我们县局没有审批资格,收资料审核是我们的工作,具体办证必须由省里操作。”
“等等……”孟谨行压住话筒问孙凌凯,“孙厅,这个矿权办理,省厅能收申请件吗?”
“这个收件是属地管理。”孙凌凯立刻指了陈运来一下,“对了,你得去趟兰芝,把申请送进去。”
孟谨行一拍脑门,问佘雄:“那俩雁荡人是不是一个姓王,一个姓姚?”
“对对,王槐安、姚存志,手续是储县打电话给闻局,让他直接给办的!”佘雄说。
“我知道了。”
孟谨行挂下电话冲陈运来苦笑,“你慢了一步,储丰帮王槐安、姚存志把手续办了。”
陈运来对此根本不以为意,“这俩孙子急成这样,多半是带人进山了,非法探矿啊,孙厅!”
孙凌凯酒足饭饱,拿了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正好后天要去临水和资县,让稽查大队先行一步,到你们三个县检查检查,清理整顿一下也好!”
这检查,明摆着是去为难王槐安和姚存志。
孟谨行嘴张了张想说这样做有点不光明,但细一想,这几方力量没有一方是光明的,便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心情却大受影响,郁闷得不行。
与陈运来、孙凌凯分手,孟谨行让陈畅原地待命,自己一个人沿着都江的大堤慢慢地走着。
自从陈运来在老熊岭现马蹄金,尽管没有确定这儿一定有金脉,但各方人马都已经大显神通,要把老熊岭收入自己囊中。
对于这样的势力角逐,孟谨行尽最大可能使自己跳出圈外,以便于更清楚地看清其中每个人所扮演的角色。
但是,由于和陈运来的过命交情,他不可避免的,从一开始就将感情天平倾向了陈运来。
认识到这一点,就是在刚刚的饭局上,这让他心生凉意。
父亲曾对他说过,要想做一名合格的官员,就必须时时刻刻把个人情感抛诸脑后。
用直白点的话来说,要当好官就得学会六亲不认。
这让孟谨行感到前所未有的割裂。
他在大堤上无人处坐了下来,从兜里缓慢地摸出烟点上,烟头上微弱的火光在暗夜中扑闪,忽明忽暗。
雷云谣的电话像闪电划过长夜,惊得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谨行,我到了,你在哪儿啊?”
他这才想起雷云谣今天到都江,说好了要接机。
“路上堵车,你再等等,很快就到!”他扔了烟,飞往回跑。
陈畅看到他气喘吁吁地上车,立刻动了车子问去哪儿?
“机场机场,快走吧,把老婆给忘了!”孟谨行边说边抹汗,“一会儿见了我老婆,就说堵车。”
陈畅嘿嘿一笑,“知道。”
紧赶慢赶到机场,雷云谣与刘爱娇拖着行李箱,还是吃了四十多分钟的冷风。
看着两个大肚子撑着腰捂着腹部吃力地靠在那里,孟谨行连连道歉,雷云谣的嘴撅得能挂上油瓶,刘爱娇倒是微笑着一边说没事,一边劝雷云谣赶紧上车。
“什么堵车,这个点都江哪一段堵车啊?”雷云谣当甩手掌柜先上了车,嘴里不停嘟囔,“我看啊,不知道钻在哪里花天酒地,乐不思蜀呢!”
孟谨行和陈畅两个搬好行李上了车,雷云谣还在嘀嘀咕咕,刘爱娇笑道:“没见到呢,你想得不行!见了面呢,你又数落个不停!何苦啊?”
“让她说,是我不对,我道歉!”孟谨行态度出奇端正,挤到雷云谣边上,伸手抚在她腹部,“我儿子有没有踢你?”
雷云谣一把掸了他的手,“谁跟你说儿子了?难道就不能是女儿?”
“女儿好啊!”孟谨行连忙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多温情贴心啊!”
“还上辈子情人?”雷云谣伸出食指在他脑门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你满脑子想些什么啊?”
孟谨行抓了她的手,笑道:“还能想什么?反正生男生女都好!生个儿子呢,像我一样威猛,生个女儿呢,像你是的漂亮。”
他话说完就现车里一下安静了,雷云谣和刘爱娇都盯着他看,好一阵,连驾车的陈畅一起爆出一阵笑声,雷云谣手指着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逗死我了,威猛跟你挂得上边吗?”
他先是一怔,继而也笑,“谁说威猛就必须身板厚实啊?我是力量型!”说着还抬起胳膊比划一番,把雷云谣和刘爱娇引得又是一阵笑。
许是笑得太猛,忽然之间,二女同时捂肚、拧眉“哎哟”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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