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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只是他轻轻拿过了她的另一只手,她又是痛的顿了片刻,“留下她,就算没有结果,也能查出些东西……”
许君彦放下了装着上好伤药的瓷瓶,抱紧了她,“锦言……”
一片沉默后,江锦言垂下了眼帘,轻笑,“方才当真不疼。”
“是我没有护好你,是我……”
这声音中细微的哽咽之意让她心头一震。
他永远是清清冷冷,仿佛月色一般。
可这样子,倒是让自己陌生,陌生的心头一疼……
自己若是死了,他会如何?
她竟是痴住了,自己可以不死吗?
可以吗?
可以吗?
心里这声音不住地回荡,说不出地滋味儿弥漫在眼前。
自己看不见了……
眼眶一酸,个中委屈和后怕涌上了心头,她也容忍那泪也放肆了一回,半晌后她忍住哽咽,“我知道你会来……我也知道自己不能死,你若是等不到我,该去哪里寻我?”
许君彦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将她贴近了自己的胸膛,那里的心跳还未平息,带着差点失去珍宝的恐惧。
江锦言听着那极近的心跳,“早就说好了的,我等你,若是竭尽全力仍是寻不到你……那便是你背信弃义、负我在先,从此生生世世,你我不死不休,记得么?”
许君彦应了一声,“若我寻不着你,你这般负我,既是要让我生不如死,你又该如何偿还?”
“我不知晓,那我们还是不分开,不用去寻,不用负了谁……”
这声音尽是越来越细微,最后归于平静……
“锦言!”
许君彦的低吼声透过了车帘,雪砚一晃神,连同扶着的雨墨也跌坐在了地上……
都道瑞雪兆丰年,大周朝永宁十年的第二场雪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
一辆在官道疾驰的马车不顾一切在狂奔,冲着湖州的方向,日夜不歇……
三天三夜,许君彦从未合眼……
姜为不忍心,却没有法子,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大小姐的脉象已是越来越弱了……
雪砚哭到力尽,却又睡了没多久便醒来。
湖州到底有多远?为什么这么远?
外头已经无雪,天气也和暖了,似是时光倒退到了秋季,桂香盈盈时,小姐立在桂花树下,神色寂寥,身后白绸摇荡。
夫人已经去了!大小姐不能……
雨墨一把揪住了她,“别吵!小姐会被吵醒,她那么多日不曾睡好,你让她好好睡一回,行不行?行不行?”
她一下一下地摇着雪砚,直到两人相对着默默垂泪……
已经到了和暖的地界,可江锦言身上却冷得厉害,若不是微弱的气息还存在,已是同没了气息一般……
赶车的已经换做了许君彦,他双目已经满是血丝,因习武而覆盖薄茧的手掌也被缰绳磨出了血迹。
“湖州安定……”
湖州安定,安定……却从无安定,山匪遍布,边境在即,若不是提前派人清理了这条路,恐怕不能这般顺利的到达……
他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此刻也再无半点往日风华。
顾不上片刻的停歇,他赶着马车往前疾驰……
急促的马蹄声将山林间的鸟雀纷纷惊起,乌压压一片飞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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