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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了一眼秦王,淡淡的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
秦王微笑不语,目光落在了太后面前的两个少年身上。
这两个少年和太后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反而是更像那位已经死去好几年的义渠王。
每一次看到这两名少年都让秦王的心中极为不爽,毕竟这可是他母后给他的死鬼亲爹带了绿帽生出来的野种。
殿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之后,太后才拍了拍面前两个少年的肩膀:“好了,出去学马术吧,母后和你王兄有话要说。”
秦王满面笑容的朝着两名少年点头,寡人可不是你们的王兄,野种。
等到两名少年离去之后,太后才收起了神色,缓缓开口:“照理说老妇这个年纪,早就应该含饴弄孙,在深宫里等死啦,但有些事情实在是搞得不太像话,老妇虽然是个无用女流,也想要开口说上几句话呢。”
秦王恭声道:“母后乃是大秦之太后,想要说什么儿自然都听着。”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老妇这一辈子啊,也就你们这几个孩子。你现在是大王了,芾儿(泾阳君)和悝儿(高陵君)也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业。可是就这两个孩儿你也看到了,到现在也都没个出路,实在是让老妇担心啊。”
秦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家母后说的是这个问题,下意识的说道:“义渠君已然获封,另外一名……既然是母后开口,那么寡人到他及冠之时封他一个君候便是。”
宣太后目光严厉的逼视着秦王,道:“他们虽和你不同父,但也是同母弟,难道你连一声弟弟都说不出口吗?”
秦王低头不言。
宣太后怒极而笑:“好好好,老妇算是看明白了,你现在是长大啦,老妇说的话是没有人听啦。”
秦王心中叹了一声,开口道:“母后息怒,寡人自然会照顾两位……弟弟的。”
宣太后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道:“母后也知道你对他们两人的父亲不喜,但你也不要忘了,当年你和公子壮争位之时若非是他们两人的父亲对你鼎力支持,今日老妇和你究竟能不能成这大秦的太后和大王还是两说呢,看着老妇和他们父亲的情分上,你也对他们好一些吧。”
秦王再次低头,道:“母后教训得是。”
太后看到秦王接连服软,语气也是越发的和缓:“对了,老妇刚刚听说外面的战事很不利啊,好像赵国人都已经打到关中来了,不知道大王是怎么一个想法?”
秦王似乎明白了什么,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如今战局确实有些困难,但请母后放心,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太后摇了摇头,道:“老妇听说的情况可没有这么简单,据说那廉颇可是将整个义渠都荼毒了一遍,又把陇西也祸害了,就连那蒙骜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白起还在函谷关和那赵王对战呢,你说这要是廉颇打到了咸阳来啊,是不是咱们都要给他包围了?你可要知道,这可是大秦立国多少年来都没有出现的事情!大秦,可万万丢不起这个脸啊。”
秦王唯唯诺诺,心中却是又惊又怒。为了避免影响民心,这些消息一直都是严密封锁仅限于秦国上层的,究竟是谁走漏的风声?
难道是魏冉?可是就魏冉之前所表露出来的配合态度,应该是不会告知太后才对的。
看着秦王不说话,太后的声调又开始慢慢的变高了起来:“大王是不是嫌老妇太烦人了?怎么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回答老妇了?”
秦王深吸了一口气,道:“母后说笑了,当年楚国人都打到蓝田,不一样被父王挡住了么?赵国虽然来势汹汹,但儿也是有信心将其给拦住的。”
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王,道:“如此最好不过。若是不行的话,那就割地求和吧。当年你父王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不丢人。但你要记住,不管怎么割地,义渠是你两个王弟将来的基业,可万万不敢丢了,明白了吗?”
秦王的身体微微一震,低头道:“明白了。”
宣太后挥手道:“好了,知道你当大王的很忙,去做你的事吧。”
秦王闷闷的应了一声,但转过身来背对着太后之时,整个人的脸上已经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函谷关外,韩军大营。
夜。
作为韩军的主将,暴鸢刚刚结束了自己的巡营,回到帅帐之中时,却意外的发现里面居然已经有人了。
暴鸢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并想要呼唤外面的侍卫,然而就在他刚刚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对方已经先一步开口了:“暴相稍安勿躁,是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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