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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一众能看见这条评论的小姐妹心里都隐隐有些泛酸,人间苏神这是在追叶濛?这感觉就好像是,你曾经追过、或者被拒绝过的那个对谁都冷冷淡淡的男人,突然有了恋爱的苗头。你心里也只是微微一酸表示敬意。
她们还不了解叶濛啊,见色起意,来者不拒。哼哼,冷笑冷笑。
叶濛没来得及回,手机放在洗手池上疯狂震起来,她随手摁下接听键,继续刷牙,是邰明霄,声音冷静:“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叶濛一顿,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刷牙的动作缓下来,低声问:“什么消息?”
邰明霄静默片刻,才开口道:“那个新加坡藏家临时取消跟我们的面谈。”
叶濛大脑一瞬间凝滞,定了会儿,又马上快速刮了两下,漱干净后低声问:“理由呢?”
邰明霄说:“说是临时要回新加坡一趟。”
“几点飞机?”叶濛低头看了眼时间,处变不惊地走进更衣室随手拎了套西装,一边电话一边镇定自若地给自己换上,“酒店去机场的路上还有一个小时,我可以在车上跟他谈,给我一个小时就行。”
“别忙了,”邰明霄似乎抽了口烟,长叹口气说,“昨晚凌晨三点退的房,走得很急。你到公司来再说。”
叶濛一进大楼,看见熟悉的保安和电梯人流,那股窒息感就扑面而来,她在楼道口抽了支烟,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才去摁电梯。迎面碰见很多熟悉的面孔,一如既往地抱着热情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冲她点头致意,各种久违的称呼盈绕着她的耳畔。
“濛总早。”
“叶总早。”
“濛濛姐早,吃早餐了吗?金拱门最新出的夹腿汉堡要不要给你来一份?”
夹不夹腿不知道,但大家对她算是夹道欢迎了,知道她今天回来,在门口列着队夹杂着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大张旗鼓地对她表示热烈欢迎,不管这里头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面子工程也不是说到位就到位的。
但叶濛这人就善于修葺面子工程,要论客套,她比谁都客套。一一招呼打过去,谁都没落下,连新来的她都能自然地牵上话头,“这链子挺好看的,加个微信,等会把链接发给我。”
小姑娘显然没她老练,红着脸害羞道:“好,好的。”
等人走了,她才意犹未尽,颤颤巍巍地问一句:“这……就是叶濛啊?”
小姜来这个艺术品精品公司才三月余,但时常会听几位同事念叨几个名字,老总勾恺从小在古玩城泡大的,所以他的专业算是无可厚非。而邰明霄,他是这行业的百事通,永远一手掌握所有的行业资讯,当然也包括八卦。人彬彬有礼也谦和温柔,休息的时候还会在茶水间跟公司里的妹子们聊些五花八门的八卦。
然后就是叶濛,叶濛跟邰明霄一个路子,爱调戏年轻新人,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的挺认真,私底下就没边了。勾恺就显得冷峻一点,整天冷着一张脸跟员工都不太亲切。当然一直以来都是勾恺负责专业,他俩负责亲切和维稳,这个维稳可不只是包括客户关系的维稳,还有员工的维稳。勾恺高高在上,天生的优越感,是不太擅长和这些容易受伤的玻璃心员工小朋友沟通的,尤其是刚入职场的。
于是叶濛和邰明霄就成了他们和勾恺之间的桥梁,两人天天一唱一和地变着法儿地怼勾恺。每天上班看他们仨聊天都是一出精彩纷呈的大戏,引得隔壁公司的人都心急火燎地想跳槽过来追剧。两人总能合着伙帮他们从勾扒皮那里谋一点福利,比如女性的大姨妈假。他们算是最早实行的一批企业之一。
还有一次,员工加班只能把猫带来公司,结果不小心从他们公司楼上摔下去,二十六楼,直接摔死。叶濛跟邰明霄又从勾扒皮那里抠出一笔金额不小的经费,放入每月的员工意外支出,比如谁家猫狗意外死亡,可以出一笔丧葬费,好好给它办一个追悼会。如果当月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那就月底大伙一起搓一顿,反正这钱都是从勾恺口袋里掏的。
那时候,整个公司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但叶濛走之后,公司氛围就变了。
“还好那个新合伙人走了,叶总回来了,”老同事一脸欣慰地对小姜说,“以后你就知道了,也不单单是因为她跟邰总对我们好,我们就喜欢他们,是有时候很喜欢他们的处事态度,待人接物,懂得处理自己的欲求,谦卑坦诚又热烈。想成为他们这样的人,成为不了,所以就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多看看他们也是一种激励嘛。”
小姜:“你是不是喜欢邰总啊?”
“嘿!”同事呵了声,匆匆结束这个令人懊恼的话题。
三人坐在勾恺的办公室开会,叶濛和邰明霄并排坐在勾恺那张偌大冰冷的办公桌对面,邰明霄百无聊赖地玩着面前的地球仪,“所以他昨晚给你发了个消息,就急匆匆领着秘书回去了?”
勾恺则仰在老板椅上,手里拎着个小地球仪也在转:“是的。”
“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他?”叶濛问。
勾恺看了下时间,“他五点的飞机,这会儿应该还在飞机上,他和秘书的电话手机都不通。只能等他十二点下了飞机,我再跟他联系。”
邰明霄停下手里的动作,建议道:“要不地址给我们,我跟叶濛跑一趟新加坡。”
勾恺:“可以,自己买机票。”
“他那个戒指至少320万,这单签了,分成还不是进你口袋,你抠搜个什么劲。”
“你们在我这挖的还少?”
“签不签这单无所谓,我只想见见那个华裔,”叶濛笑笑,“你不签,我可以让刘扬那边的人签,反正咱勾总不差钱。”
邰明霄跟着立马道:“那可不,人生自古谁无死,咱勾总拉屎都不用纸。”
叶濛:“留取丹心照汗青,勾总也就一小文青。”
“闭嘴,”勾恺黑着脸签下差旅单,“出门,左转。”
李靳屿奶奶最近出院,徐美澜得知他奶奶住院后,隔三岔五地来过好几趟,在昏弱的病房里,两个瘦骨嶙峋的八十岁老太太真挚热切地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发自内心地鼓励着彼此:“国泰民安,年岁很好。孩子们才刚结婚,来年说不定还能抱孙子,说什么也要坚持下去。钭菊花同志。”
许是看徐美澜身子骨这么硬朗,钭菊花自那之后便嚷嚷着要出院,这不,刚回家就开始拉肚子了。李靳屿去医院开了点药回来,换了鞋去给老太太烧热水,兑成半温,拆了两颗白绿的胶囊捏在手里,趿拉着拖鞋,满房子绕了一圈才在院子里找到老太太,把水递过去,“梁医生开的药,这几天叮嘱我不让你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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