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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相亲,刘伶其实完全没当回事儿。
自己在最狼狈的时候,让相亲对象看见自己最糗的一面。刘伶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自己被看上的几率,简直比符大公子和苏小三分手的几率还小。
昨儿晚上,她睡得极浅,还总做噩梦。所以早上起来得也特别晚,一摸闹铃,这遭天杀的东西走到了9点30,怎么定了时的连声屁也不放?
老姑娘顶着一头鸟窝似的乱发,一下子就躁了。
她眼睛大睁,随手一挥,闹铃“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那玩忽职守的东西被摔了这么一回,叫得忒欢。
刘伶本来就够躁了,听到这儿,一个头有两个大,她一脚踢开闹铃,胡乱套上衣服,也不知钻到哪块儿,匆匆忙忙地刷牙洗脸。
牙刷到一半,浴室门忽然开了。
从明亮的镜中,倒影出年轻男人裹着浴巾的精瘦身躯……
白煞煞的水汽中,男人的五官显得越发好看,既灵秀又漂亮。
只是这张脸,让刘伶叼着的牙刷差点掉下来,“变态啊!”紧接着,她手里抓着那个米色的瓷杯狠狠往镜子里的男人砸了过去。
“哐当!”
一声脆响中,男人的脸霎时间变成了无数个,一个个都阴沉着脸,冷冷盯着某个女人的后脑勺。
“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符大公子只是习惯出门前冲个澡,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冲完澡,会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在外面刷牙……她刷牙也就罢了,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犯得着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像见鬼似的尖叫,甚至把镜子都砸了吗?
“你,你……你怎么活过来了?”
牙刷掉了下来,老姑娘满嘴的泡沫,稀里糊涂蹦出这么一句。
这位主儿傻乎乎的,昨儿个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符大公子挂了,还化作厉鬼找她索命……所以一大清早迷迷糊糊见着正主儿,牙关没守住。
她话音一落下来,猛地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低头漱口。
符昊脸色方才是阴的,这会儿黑了。
“挺失望的吧。”他牙关中阴恻恻地蹦出五个字,墨亮的眸子森冷地盯着她。
说起来,甭瞅着刘伶平日咋咋呼呼,最怕理亏的时候。理一亏,她啥话儿也说不出了。
被这声音一激,老姑娘颈后的寒毛竖了起来,胡乱擦了把脸说:“那个,上班迟到了,不说了……”
她心虚地小声道了句,脚底抹油就想偷溜。
“刘伶!”
这两字儿叫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声音落下,室内的温度生生降到零度以下,符大公子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老姑娘灵活地突破他的围堵,道:“别喊了,小心浴巾,你露点了!”
趁着符公子低头检查“春光”的时候,她溜得比兔子还快,拎上皮包,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
身后,传来符大公子不悦的嗓音:“今天晚上下班以后,我在北苑路的春秋茶社等你。”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等着吧,鬼才去呢!
刘伶是半点儿也不想和符大公子扯上丁点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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