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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生气。
今日种种,也是因果循环,如果当初她不避他,如今,他也不会使这个法子。
她与他,终是要有一个了断的。
待瑞姨的丧礼了结,再彻底结束,也算是有始有终。
“麻烦你筹备这一切了。”
她很平静,语气是相当相当客气的,完全是把他当客人来看待的那种语气。
陆隽辰皱了皱眉心,很不喜欢这种口吻,就好像他俩是陌生人——他们不是陌生人,他们是最亲密的人,是夫妻。
这小没良心的。
他忍着,没和她计较。
这个女人现在是黑着心要和他分清界线,当着老师的遗体,实在没必要争吵。
“不麻烦。我是你男人。相信瑞姨也希望看到我们夫妻一心地送她最后一程的。”
他刻意强调了那一句“我是你男人。”
那日在地下车库,她不肯承认自己是时卿。
现在,她没办法不承认。
只要她承认了,不管是法律上,还是本质上,她就是她的妻子。
这个男人,就是在逼她承认她就是他的女人。
“姐,你来了。”
门外头,赵雪妍噔噔噔跑了进来,一把就将她抱住了,闷闷道:“你这段日子跑哪去了?真是死急我了。”
“去办了点事。”时卿安安静静的,举目望了一眼睡得沉的瑞姨,静静道:“早点为瑞姨办了丧事也好。”
“嗯。”
赵雪妍瞄了一眼边上的陆隽辰,低声道:“姐夫让人把我们的家按着原来的模样布置好了,灵堂也让人设好了。连孝服都准备好了。”
她过去想把陆隽辰手上端着的衣服要过来。
陆隽辰不让,自己取了孝服来到时卿面前,直勾勾盯着她:“伸手。”
“我……我可以自己穿……”
她想和他保持距离,不想和他走得太近。
虽然这里的规矩是:家中长者过世后,晚辈当中是夫妻的,都得按着传统为对方穿孝服,以表示他们是风雨同舟的夫妻,会一如既往地患难与共下去,以此来慰亡者之灵。
“伸手。这是你们这里的规矩。不能坏。瑞姨看着呢!”
时卿不想当着瑞姨的面和他吵,只得听他的话,伸了手。
待穿好孝服,他又取来一条六尺长的白布,裹上她头上,用别针在脑后别住,两端则自然垂下。
整理完,他示意她为自己穿。
她默默地给他穿上了,为他裹白头包时,他个头太高,她拍拍他的肩,让他蹲下。
那画面:很有冷战夫妻的味道。
赵雪妍闭上嘴,退到一边,姐夫看姐姐的眼神是很宠的,姐姐却想退避。
唉,姐夫有点可怜啊!
但是,她越看越觉得他们很有夫妻相。
想想啊:传说中的陆氏继承人,今日不光来给她妈开丧,还亲自给一个女孩穿孝服,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啊!
“好了。”
孝服穿好了。
在这场婚礼上,他们依旧是夫妻,会以死者至亲的身份,回礼丧礼上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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