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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眯缝着眼,脑洞大开地问道:“大夫,这灼伤,不会是拿火药点的吧?”
若是用灼烧的铜丝烙上去的,就不会出现如此歪歪扭扭的条纹,显然这个施暴者极其的残忍,既然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折磨一个人。
老大夫点点头,将皮裘重新盖上,说道:“而且伤痕愈合的程度不一,看来是被长期囚禁、施暴造成的。难以想象,这样的囚徒,竟然还能活下来。”
将粉末状的火药堆砌成一条线,再用火去点燃它,那么一旦燃烧,势必会在皮肤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灼伤,这样的残忍,林岚简直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罪,要施以如此酷刑。
“热……热水来了。”
老大夫皱着眉头,道:“放在竹榻下,多去打几盆过来。他身上的烧伤、冻伤都是不能碰热水的,不然一旦血液加速流动,就会糜烂。现在只能这样供暖。明丰,你跟我去调一些外敷的药膏,如今他这样虚弱的身子,得看阎王爷收不收他了。这位公子,敷了药膏之后,我也无能为力了。”
“嗯,多谢大夫了。”林岚还是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当顺溜被这年轻男子绊倒之后,林岚几乎认为是一具死尸要报官了。
结果那体温极低的“死尸”居然开口说了一句救我,这才让林岚送到了胡兴堂中。
顺溜皱着眉头,道:“少爷啊,太晦气了。咱们总不能把他弄回家里去吧?”这大过年的,不在家好好呆着,估计老爷夫人们会念着过年不骂人,大吉大利着想,放过主仆二人,但是要背个“死尸”回去,估计林岚两人今夜回不了家门了。
老大夫调好药膏,分别装在两个盒子内,说道:“一盒敷烧伤,一盒敷冻伤,生死由命了,他气若游丝,实在不能用汤药调理,不然只会更加严重。”
林岚付了要钱,又让胡兴堂的两个伙计帮忙,将这已经奄奄一息的男子抬回那间竹林小筑。
“少爷啊,咱们和他素未相识,用不着如此卖力救他吧。万一死了,这县太爷还要找咱们麻烦呢。”
林岚皱着眉头,看到那人的手始终紧握着,便道:“顺溜,去烧点米汤来,他这么虚弱,只能吃点这个。我帮他敷药。”
“少爷啊,你这心肠也太善了,这若是每次路上都碰到个吃不起饭的,那得做多大的冤大头啊。”
“别废话,赶紧去!”
“哦。”
林岚将皮裘掀开,开始敷药。每到那些钻心的新伤处,男子的身体便会一抽搐,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不要,不要……”男子似乎缓过气来,嘴里气若游戏地恐惧道。
“我错了……再也不逃跑了……放……放过我……”
林岚涂着药,听着男子惊恐的声音,难以想象,这样的摧残,这小子是如何活下来的。他细细数了一下,烫伤的“蜈蚣疤”光是手臂上,就足足有十七道,还是不算那些长出新肉痊愈的。那双脚更是烂疮烂得血肉模糊。
林岚从那人的手中抠出了那紧握着的东西,凑近在烛灯下看去。
“盐饼?”
古代的盐,作为课税的重中之重,不仅有专门的官员督办贩盐的税收,还立法来严惩买卖私盐者。按照《大京律》,私盐买卖达百斤者,处以绞刑。
也就是说,没有官府亲自发放的验钞,而你又被查到屯有私盐百斤以上,并且有买卖行为,就可以判处你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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