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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妇人余光扫了眼张丰,又看看李九,才呐呐开口,“也没聊什么,就是草民瞧见了李娘子身上有伤,随口问了一句。”
“然后李娘子就哭了起来,称是被李九给打的。”
“你胡说!”李樊还未开口,李九就忍不住怒吼了,“婶子,我们邻居十几年,王叔不在家,挑水劈柴我帮了你多少,如今我妻子遭了难,你怎么能恩将仇报,信口开河帮凶手开脱?”
“我没胡说。”妇人声音不大,却十分果断,“大人,作为邻居,这李九确实不错,乐于助人,哪家有个什么事他就没有不帮的,可对他妻子,却恶劣非常,经常动手打骂,还不给饭吃,这事全村人都知晓,大人若是不信尽管派人去查。”
妇人这话言之凿凿,确实不像说谎,李九狠狠瞪眼妇人,转身对着李樊辩驳,“大人,王婶子所言,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哪家夫妻不磨两句嘴,闹闹别扭的,可这与案子何干!”
这便是承认了妇人所言,李樊对李九的感观瞬间降落冰点,不过还是公正询问,“王妇,你确定你是在余府下人走后,遇上的李九娘子,还同她聊了天?”
“草民确定。”王妇人不假思索的点头。
“好,既你们双方都有证人,那便都将那日你们亲眼所见所听写下来作为证词,不得有半点遗漏,包括张丰与李九妻子的衣着发饰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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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樊话落,目光紧紧的盯着堂下几人。
李九磕头应是,张丰垂着头,窥探不出其神色,那姓王的妇人却倏然抬头,又再对上李樊眼神后连忙垂下。
“将他们分开阐述,期间不许他们有任何接触。”几个官差立即上前将几人带了出去。
温周视线从王氏妇人身上移开,落在了余夫人身后的余修身上,见其脸色发白慌乱异常,他置于膝上的手微蜷,幽幽低叹了一声。
“公子。”赵峰也穿过后堂回来了,附耳在温周耳边低声嗫语。
听了赵峰禀报,温周没有丝毫意外,淡淡点了点头,赵峰叹口气,退至温周身后。
“李头,状词。”一刻钟后,一个官差拿着一沓宣纸放在了李樊桌案上,旋即低声回禀,“那姓王的妇人,状中所诉遇李九妻子的时辰、包括李九妻子衣着发饰颜色,无一处对的上。”
李樊拧了拧眉,在一沓宣纸中抽出王氏妇人的,与其他比对,确是颠三倒四,牛头不对马嘴。
“将王氏妇人带进来。”官差立即退了出去,不多时,就将人带了进来。
“大人。”妇人头垂的很低,交叠身前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李樊只看了一眼,眸子倏然沉暗下去。
“你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在公堂之上作伪证,可知这是什么罪名?”李樊一拍惊堂木,王氏妇人腿一软瞬间倒在了地上,嘴角嗫嚅发抖。
“草民…草民…”王氏妇人想狡辩,可又被唬的脑中一片空白。
倏然的转变,令场面一度陷入安静,余夫人整个人都怔愣住了,怎么可能是做伪证?难不成是张丰所为?
王氏妇人认命般跪在地上不言语,显然是默认了,李樊面容冷肃,看向呆立住的余夫人,“余夫人,寻人作伪证,你作何解释?”
余夫人嘴角嗫嚅了几下,半晌,才缓缓摇头,“我没有做过,我怎么可能寻这么个漏洞百出的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妇人,无半分城府,几句话就被李樊给炸出了实情,她怎么会看上这么蠢的人,况且这手法,委实太过拙劣。
“证据确凿,余夫人一句没有做过,怕是不能脱伪证之罪。”李樊声音沉沉。
余夫人语塞住,看着堂中的王氏妇人,知晓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了,寻人做伪证,就是做贼心虚,无异于承认了李九一家惨案,皆是她所为。
李樊一拍惊堂木,宣布此案结论,“余府寻人做伪证,欲遮掩其罪行,同草菅李九孕妻、幼女性命,数罪并罚,余氏,即日押入牢狱,刑杖六十,听候发落。”
余氏乃官眷命妇,最终定论,还需禀报上面方可定夺,但皮肉之苦需受,方可解百姓之恨,堵悠悠众口。
场外响起欢呼声,纷纷赞李樊英明神武,清正廉洁。
堂中,立即有几个官差上前押余夫人,余夫人无半分挣扎,只迅速转头叮嘱余修,“修儿,你要记住母亲的话,一定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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