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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山庄悬素纱、以鲜花为饰。
鞭炮声声、喜气洋洋。
老嬷嬷在一旁高声笑道:“新妇乘鞍,婚后平安!”
梁婠头戴凤冠、手持却扇,行动略有不便,谷雨刚要扶她下马鞍,不想被人捷足先登。
梁婠整个人落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宇文玦身着白色礼服,腰系紫绅,隔着却扇冲她扬眉一笑。
梁婠生怕牵到他的伤口,不敢乱动,再看大部分人都是掩了嘴笑,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凶他。
待她站稳,宇文玦便领着她往青庐去。
虽然少了提亲、定亲的步骤,但其他该有的环节一个也不少。
看得出来,他确实是花了一番心思,精心准备的。
也是晨起上妆的时候才知晓,若非他一时兴起将婚期提前,宾客来之不及,周君宇文珵、靖宁侯等一众人皆是要来的。
现下只有公孙叙、陈德春等人。
梁婠能想象得到,他背后的压力应是不小。
比起陈德春笑容可掬,公孙叙从头到尾都绷着一张脸,苦大仇深的,完全是连假笑都挤不出一丝一毫来。
梁婠眼睫轻抬,便将所有人的表情悉数收进眼底。
这么想来,幸亏宇文玦心血来潮提前了,不然观礼的人越多、越容易传扬出去。
梁婠默默叹气,如此不管不顾,真是有些不像他了。
公孙叙望着一双步入青庐的白色身影,紧锁眉头:“这,这可如何是好?”
骤然听到主上说,殿下拒绝领军,他愣愣站在大殿上说不出一句话,后来缓了缓,又思及恐是这个时候要避嫌,故意为之,直到信函中一笔带过说要同这梁氏成婚,他下巴几乎跌地上摔了个粉碎。
公孙叙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起初,殿下刚醒过来时,对梁氏不闻不问,就连他们汇报事务主动提她,都是毫无反应。
甚至,当他想提出要更换密语时,殿下似早有预料一般,二话不说将新的方法交与他。
后来更是破天荒地应允银岳府的联姻,还在治理水患期间,主动向主上请封了侧妃……
这一系列举动,让他心里悬了那么久的大石终于安稳落地。
可谁曾想啊,谁曾想——
竟然,竟然还是对这个梁氏念念不忘。
怨不得上皇帝启程去行宫前,对主上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让他杀了这个梁氏以绝后患。
可笑他与主上还当真以为殿下忘怀了,因而并未遵从上皇帝旨意……
如今看来,真真可笑!
也难为殿下竟将他们瞒得这么好!
甫一得知成婚的消息,他便马不停蹄的从洛安赶到蔺城,想好好的劝说一番。
不料劝说没赶上,倒赶上观礼。
公孙叙不知主上是何想法,他此刻是又悔又恨。
到底还是上皇帝有远见。
倘若主上在此许能拦住,可偏偏主上不在——
身旁的人刚要迈出步子,公孙叙一把将人拽住,拉到人后的角落里,有些气急败坏。
“太医令,你一直跟着殿下,定然不是今日才知,为何,为何要帮着殿下隐瞒?难道上皇帝在世时,他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他握着拳头急得不行:“这里头的始末,你最清楚不过,这么一来,往后该如何是好啊?”
面对公孙叙的心急如焚,陈德春淡定得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他抚着小胡子颇不以为然:“区区一个女郎,真能影响得了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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